“我不怕這些,只愛住在僻靜處。”張還生固拗的堅持道。
“既然這樣說,那我就帶你去看看。”聽到這話差役只能無奈的答道,領著張還生來到了慈濟堂中西南最角落的一間瓦舍門前。
這瓦舍面積不大,長只一丈出頭,寬有七、八尺的樣子,里面青磚滿地,石灰抹著的墻壁已見斑駁,只放著破破爛爛兩張木床,一張木桌,連把多余的椅子都沒有。
別人看這里寒酸、艱辛,張還生卻獨愛其幽靜,再說慈濟堂中又哪里有舒適的住處。
只是瞧了兩眼,他便走了進去,跳上了西側那張床板還算完整,尚可使用的木床,搖晃著雙腳,笑著說道:“就是這里了。”
雖然張還生一直刻意表現出童真的樣子,可差役還是越來越感覺他不似尋常孩童,卻又形容不出,只得說道:“小公子,你可真不像是一般的孩童,真,真真的有主見。
這間瓦舍兩面臨著墻,整日不見陽光,另兩面靠著的房舍中住的大都是孤老,一個個皮皺肉松瞧著嚇人,你真的不怕?”
“不怕,不怕,我就選這里了,還請大叔成全。”張還生笑嘻嘻的說道。
“既如此,那我就從庫里給你搬張新床子來,另外火盆、被褥、桶子也準備全新的,門也給你修修。”聽他這樣講,差役無奈的答應下來,之后便張羅著召集了些人手,將那瓦舍收拾了出來,雖做到煥然一新,卻也有了幾分樣子。
見他忙前忙后一番辛苦,張還生不禁心中想到:“這差役雖然是喜歡阿諛奉承的性子,卻不是那種只出張嘴,不愿出力的人物,還是個管事的差頭,倒是很有用處。”,刻意問道:“今日真是辛苦大叔了,不知大叔你叫什么名字。
日后如果鐘大叔問起,這中有誰待我最好,我也好回答。”
差役聽到這話,只覺得骨頭都輕了四兩,滿身勞累化為了烏有,笑逐顏開的說道:“這有什么,嘻嘻,小公子可真懂禮數。
我姓晏,名云高,就是南陽府本地的人士,雖然現在只在這慈濟堂中任著差役之職,但年輕時也習過武藝,平常五、六條大漢近不得身…”
聽他恨不得把祖宗八代的名字、經歷、長處都報出來,張還生心中暗自好笑,等晏云高啰啰嗦嗦的把話講完,連連點頭道:“我都記下了。”
“記下就好,記下就好。”晏云高聞言滿臉堆笑的說道:“對了,小公子,咱們這慈濟堂每天早上辰時起床,先去公事房下面那兩間大堂吃飯,然后由官府請的先生教大家識字,讀書。
午時吃晌午的飯食,吃過飯你們小孩子都要去后院的細沙地上跟著武教習練身體,到酉時再吃晚飯,郡城里每個時辰點都有人敲鐘報時,咱們這也聽的到,只注意些便可以了。”
“是這樣啊,難怪咱們剛才走路沒看到什么人,原來是都去后院的細沙地了,”張還生笑著隨口應道:“我知道了,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