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還生試試量量的縱身跳進梭舟中間那局促的艙室中,微微蜷縮著身體,盤腿坐了下去。
頓時,像是自生感應一般,梭舟裂開的外殼開始重新閉合,在他頭頂彌合在了一起。
緊接著,張還生眼前先是一黑,隨后一片由光線勾勒而成的‘東洲勘輿圖’在其面前浮現了出來。
錯愕的仔細觀瞧,見那勘輿圖上除了東洲的山河分布外,還密布著數以百計的小小圓點,點上還書寫著國名、地名,張還生微微一愣,心中隱隱猜出了這韋陀波耶舟的使用法門,便心意轉動,以念力朝著勘輿圖上寫著旭國陰海郡的圓點撞去。
就在他念力與那圓點相互交融的瞬間,就見勘輿圖上的其余圓點全都隱去,只那‘旭國陰海郡’五個字越變越大。
四、五個呼吸后,梭舟猛然離岸,潛入大海,自覺自發的朝著陰海郡的方向駛去。
次日夜晚,那韋陀波耶舟重新沖上海岸,艙室掀開,張還生站起身來就見自己已經身處一片陌生,卻絕非海島之地的荒郊灘涂之上,
他雖然并不清楚自己所乘那艘韋陀波耶舟無論制造的材質,還是煉制手法,加持者的修為都無可挑剔,便是大須彌寺全盛時也只有聊聊幾具而已。
但卻可以想象出這種一日一夜便能在荒蠻大海中潛行兩萬余里距離,穿洋過海的寶物珍貴之處,笑的合不容嘴的喃喃自語著,“真是好寶貝,好寶貝。”,將梭舟收回了儲物珠中。
之后張還生御風而起,在空中四下眺望,遠遠看到一座燈光通明熟悉城池,闖進了自己眼眶,登時心中一喜,“原來已經距離南陽郡城這么近了。
看來這梭舟地圖上標示的地點,都是在首府左近。”,飄飄蕩蕩的降落到了百丈外青石鋪地的郡道上,選定方向,朝南陽城走去。
趁著靜夜無人,他一步便跨出十幾丈遠,宛如使著縮地術一般行進了兩盞茶的功夫,突然聽到前方有馬蹄聲響,急忙停住腳步,閃到了路邊,像個平常人似的漫步前行。
不一會功夫,六匹鞍甲齊整,屁股上打著‘軍’字烙印的高頭大馬,馱著幾名著甲帶刀,滿身酒氣的兵士,前后分列著從郡道上疾馳而來。
隨著‘噠噠噠…’的馬蹄急響,他們從張還生身邊一掠而過,本來已是各行各道,可走在最后的那名兵丁卻無意間回首瞥見了張還生的背影,突然興沖沖的大喊一聲,“兄弟們且再停上一停,許又有買賣到了。”,勒馬調轉方向,朝他沖了過去。
其余兵士聽到這話,也紛紛笑鬧著調轉馬頭,嘴巴里不干不凈的嚷著,“劉老四,你這廝還真是舔血舔上了癮頭,不拘是一隊還是一個,都要攥著擠上一擠啊。”;
“苦日子再過慣了,也沒你孫老四這般窮相的,晚上吃酒連干了十碗,還能在道上看見‘油貨’,真是爹娘生的好眼睛。”;
“老四,咱們今個可是奉了將令回營,若誤了事可是要軍法處置的,兄弟們這一趟千載難逢的外差,油水都吃的撐了,莫要再貪了可好。”…
對身后同僚的話仿佛根本沒有聽到,來到張還生身邊后,那滿臉兇氣,眼睛布滿血絲,紅的讓人膽戰的兵士勒住戰馬,居高臨下的俯瞰著張還生道:“少年人,你是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