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海中悟法的魚蝦海獸,卻以一只樣子像是倒扣著的圓碟,體長幾十丈的怪魚為尊。
聽到妙處,那圓魚柔若無骨的身軀一擺,便震的淺海中波濤涌現,甚至累的岸上都無端有云象浮動,并隱然可聞風雷激蕩之聲。
張還生修煉《龍象根本經》已經入純,早已能感悟到元神演化時經歷的種種景象,對那聽法時顯現出神異之像的陸獸海族,已是見怪不怪,只專心修自己的法,一夜就此度過。
清晨起身,他吃過早飯,便開始在院子里伸手、踢腳的習練《**玄功》,悶在那官驛小院子里也不出門,一過便是整整兩天。
到了第三天拂曉過后,那楚福終于規規矩矩稟告張還生說,有大理寺之人召見,前頭帶路,引著他來到了官驛后堂。
此時,那青磚壘墻,方石鋪地的廳堂上早已聚了十幾個人,為首的乃是三名老者。
分別是坐在大堂正中,主位太師椅上一位身穿大紅官袍,留著三縷長髯,目如墨玉,一臉嚴峻之色的干瘦老人。
在那干瘦老人右手邊一個法袍道冠打扮,臉上無絲毫悲喜之色的老道,以及坐在干瘦老者左手邊,面如冠玉,瞧著既有世家達官的富貴之氣,又有讀書之人斯文精神的錦袍老者。
這三人見張還生進門神情各不相同,其中主位上的干瘦老人只是目光一凝,沒有作聲,而那老道也只是眼中似有精光一閃,上下打量了張哈斯幾眼,便恢復了原本恬淡的表情。
只有錦袍老者微微皺了皺眉頭,朝那上首的干瘦老者道:“陸大人,昨夜西南起了瘟疫,我還有許多的政事要處置。
人既來了,便早些開始吧。”
那干瘦老者聽了這話,無聲的點了點頭,輕咳一聲,目光轉向張還生道:“少年人,吾乃是大楚朝廷大理寺正卿陸吾寧,奉皇命來咨證你過往經歷。
一會你回答時絕不可欺瞞一句,否則便是犯了欺君罔上的大逆之罪,說不的便會被明正法典,知曉了嗎?”
“小子知道,”張海生聞言拱手行禮,規規矩矩的答道:“一定據實回答。”
“如此最好。”陸吾寧聞言肅聲說道:“少年人,你可還記得自己的出身來歷?”
“小子從懂事起便是在一片荒洋孤島之中長大,周圍都是僧人,自己也是個沙彌,天天從早到晚就是砍柴、打水,念經、打坐,實不記得自己是什么出身來歷,也從沒想過。”張還生嘆了口氣,輕聲回答道。
“那你又是如何從島中脫出的呢?”陸吾寧不動聲色的又問道。
“其實我也記不太清了,”張還生苦笑的答道:“只還記得那一夜正睡著覺,突然廟里就亂了,大和尚們都四處奔逃,我什么都不懂,只是有樣學樣的跟著亂跑。
不知怎么的就跑到了廟外面,被一個大胡子武將抓了,坐著船離開海島,來到了旭國陰海郡的南陽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