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后,張國京都熊倪西邑坊市一間布莊后院的地下暗室中,張還生和一個樣貌普通,身形瘦如竹竿的老媼,隔著張矮幾相對而坐,無聲的對視良久。
終于張還生先感到了一絲不耐,笑笑問道:“便是閣下以法器召我前來見面的嗎,不知高姓大名,是齊廷何職何位的貴人啊?”
“老婦人乃是斷戒閣左督管,正三品的銜位,”那老媼面無表情的答道:“名姓嗎自入閣以后便忘記了,君爵只管稱呼我的官職便是。”
張還生聞言點了點頭,又斟酌著問道:“舊齊姜氏那邊已經整整六十多日沒有和我聯系了,而貴衙司除了那次與我當面交割了封印著百萬青壯的絹畫外,也是失去音訊已久,不知左督管突然要見我有何要事啊?”
“君爵有大神通,建城、墾田宛如游戲一般”那老媼聞言淡淡的答道:“但尋常封君可沒有如此本事。
立國之初在新開辟的凈土,多造一城、一邑都要費勁力氣,耗時更是以年計算。
那姜氏三個月前才剛剛將七、八個才俊之士,上百做種子的精兵悍將,兩萬稍加操練便可成軍的礦丁投入了海外,總要候上一段時間,看看成果,再做計較吧,怎么可能時時與你聯系。
至于我們斷戒閣嗎,如非必要也不愿攪擾了君爵的清凈,便是今日相邀也是萬不得已,”,說著她輕輕擊掌,一側便有暗門緩緩打開,走出幾個人來,“君爵可還記得他們嗎?”
張還生抬頭一看,眼睛一下瞪大,張張嘴巴道:“這不就是兩個月前姜氏派來找我的那幾個人嗎!”
“是也不是。”老媼笑笑說道:“他們中有些是本人,只不過已經幡然醒悟,反出亂黨,加入了我們斷戒閣中;
有些卻是替身,由我們斷戒閣中高手裝扮而成,至于本主都已因為執迷不悟,被搜魂索魄而死。
君爵可能瞧出誰是真,誰是假嗎?”
張還生聞言這才消去了臉上的吃驚之色,湊趣的仔細打量了那些人一會,搖搖頭道:“我看不出。”
聽到這話,那老媼自得的一笑,也沒有再向張還生說明誰真,誰假,直接說道:“根據口供來看,姜氏派這些人來半是為了細細估算張國的價值;
半是為了讓他們先在張國朝堂占下高位,以便異日可以輕而易舉的將你取而代之。
是以為了不露破綻,我希望君爵你能暫且將這些人安置在張國朝廷之中,委以重任。
當然他們只是占個虛名而已,絕不會參與任何實務,張國安邦牧民之事,仍由你以前的舊臣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