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長談過后,袁夭夭將自己的看法盡數講出,之后便飲著清茶不再言語。
他的話雖然一如既往的絲毫都不涉及具體的玄功修煉法門,只點出炎黃流傳的《**玄功》與灌江口《真君宮》功法的差異,卻已經對張還生大有益處。
閉目沉吟著揣摩許久,坐在袁夭夭對面的張還生長長舒了口氣,笑著站起身來,施禮道:“這幾日多謝袁兄的指教了。
異日吾但有寸進,皆是拜道兄所賜也。”
“道友客氣了,”袁夭夭笑笑說道:“如你這般癡心于修行,又博聞廣記者,天下罕見,未來成就必不可限量,我能在…”,卻突然被一陣從艙室外傳來的,極為嘹亮的聲音打斷,“我阿含門人、諸位助拳的仁人君子,上場大戰之后歇了這兩、三日,想來已養足了精神…
充當斥候的弟子,在數十里外又尋到了一股林間蠻軍,一時三刻便可追及,還請大家準備了。”
“閑了這許久,終于又要再與蠻軍交鋒了嗎,”袁夭夭聞言眼睛一亮,再顧不得和張還生閑話,興奮的站起身來,“張道友,我上甲板去看看。”,轉身大步出了艙門。
張還生望著他消失的背影,嘴巴里喃喃嘟囔著,“沒想到這袁夭夭竟是聞戰而喜的性子,難怪他前幾日會主動尋上門來,要上法舟結伴去尋林間蠻兵的晦氣了…”,也起身出了艙室。
外面天色有些陰沉,狂風細雨雖被飛舟的護罩攔下,但那蕭瑟的寒意卻阻擋不住。
站在甲板之上,看到飛舟上的諸多修士、武者神情又是緊張,又似乎有所期待的齊齊朝船頭聚去,張還生皺皺眉頭,心中暗想,“最近這三日混跡在阿含派的法舟之上,要不是運氣好到匪夷所思,遇見了個極容易說話的灌江口《真君宮》弟子,討教功法,簡直便是無所事事。
我現在哪有這許多的閑空陪著他們滿天亂飛,不如一會和蠻軍交鋒時裝作傷了內腑之氣,返回南陽郡…”
正思索間,突然一旁有人輕聲問道:“張兄,大戰在即,你卻如此精神恍惚,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一會遇到林間蠻軍,一番大戰之后,這法舟之上怕是又不知要死去幾許的修士、武者,因此有些感嘆了。”張還生回過神來,搖頭嘆息,故作感慨的說了一句。
之后轉身朝聲音傳來的方向拱手施禮道:“前次與林間人交鋒,承蒙襄羽小姐施法相救,我還沒有道謝,真是失禮了。”
近在咫尺的朱襄羽聞言,勉強笑笑,語氣隱含幽怨的說道:“前番你和林間蠻兵廝殺完后,緊接著便去尋那灌江口《真君宮》的袁道人,朝聞道夕死可矣也,哪還顧得上謝我…”
話講半句,她似乎察覺自己語氣有些不對,突地一頓,話鋒一轉前言不搭后語的說道:“不過討教功法乃是正事,所以這幾日我也沒去找你,總之你也不用覺得失禮,便是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