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知。”金宥玹被他這句話問得身上發毛,從桌子上拿了一張紙巾狠狠擤鼻涕,成功丟進垃圾桶之后,轉身捧住臉歪著腦袋問,“我們玧其歐巴要不要分手來和我談戀愛”
“對著鏡子好好看看你的臉吧,瘋丫頭。”閔玧其把口罩重新拉上去,“快點走,還有人在等著。”
“誰”她最后抓起圍巾,在脖子后面打上結,嘴里嘟嘟囔囔著自我介紹,“大家好,我是在首爾市區里一枚嶄新的小燈泡。”
等走到停車場,金宥玹往上扯了扯圍巾,沖頭頂的日光燈翻了一個白眼,還沒扭頭就被人提著脖子上的圍巾問,“小燈泡,你坐副駕駛還是后座”
“我坐駕駛座,然后大家車禍而亡。”這就是小型車的弊端,不管坐在哪里,都能從后視鏡看得一清二楚。她干脆把圍巾解開,敲了敲車窗,“呀,三分鐘的距離你還要坐車嗎”
所謂人微言輕,地位低下,說話不受人重視,最后還是老老實實坐在駕駛座后面的金宥玹就是典型的例子。比起容易被記者和粉絲拍到而傳出來的無根據謠言,坐在后座是最明智最保險的選擇。
她抽了一下鼻子,雙眼無神盯著鞋尖的一塊污漬,把腦袋伸過去問了問司機,“去哪里,現代新世界ex呀,我們要不然去gaeria去gaeria吧,我想去”
閔玧其把地址輸到車載導航里,抬頭從后視鏡看她,“你有錢”沒有,甚至負債累累,甚至不知道下個月的信用卡怎么還清。
“沒有,”她瞪了一眼,又沖副駕駛的人喊,“把我毯子給我。”車是張榮載的,副駕駛本來是她的位置。
副駕駛的人像之前一樣極為順手的把毯子扔到她的頭上,等她費勁從毯子下面露出腦袋的時候,熟悉的歌曲前奏連接著副駕駛手機的藍牙從車載音響里傳出來。金宥玹覺著自己的聲音今天格外別扭,重新拿毯子包住頭,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肩膀,用幾乎請求的聲音說,“換一首歌,拜托。”
“這是版權費掉進你銀行卡的聲音,”田柾國把音響的聲音故意調高了幾分,“你要我換掉硬幣掉進錢包清脆又美麗的叮鈴鈴嗎”
“哦。”金宥玹把耳機從口袋里拿出來,從音源榜單里翻到自己的名字,點上心心,手機也切換成耳機模式,“謝謝前輩,我們會社原來是這樣格外友愛與團結。”腦袋又埋進毯子里,用抱枕堵住耳朵,“在下車之前請不要切歌,真的愛你哦。”
世界上最難走的道路是從停車場到商場之間不足二百米的水泥路,兩個男人一個女生的搭配怎么看怎么奇怪,金宥玹先從左邊退回來,又停下去右邊的腳步,抬頭看了看他倆,眼珠轉了三個來回,硬著頭皮走在中間,“走吧。”
稍微凝固的氣氛瞬間解凍,從后面看是山、盆地與丘陵的樣子,盆地真的不知所措。她嘆了口氣,拉緊脖子上的圍巾,“買什么買完之后去吃飯。”
“挑禮物這種不是女生更有經驗嗎”閔玧其看著標注著商店的地圖,“想去63層嗎能看到首爾全景。”
“西館是奢侈品、化妝品、運動品牌和生活用品,我們去那邊吧,你不想看新品嗎”金宥玹的注意力被吸引過去,“嗯,走吧,從化妝品開始逛好不好”她開始翻著手機里積累的攻略和化妝品新品推薦圖片,“快點,”和田柾國走了一會,扭頭看見在研究的閔玧其,又小跑過去拉他,嘴里還在抱怨,“真的,哥哥快點,最后去看夜景就好了。”
不能讓女人靠近化妝品店的大門,否則她會像聞見血腥味的鯊魚一樣扎進魚群中,后果不亞于放虎歸山。
從各式各樣的眼影、腮紅、高光、陰影到現在,幸虧這是最后一樣了。田柾國提著小籃子,腿和胳膊不知道怎么擺,看著旁邊的人興致沖沖拿著一支支乍看上去并沒有什么區別的口紅往胳膊上涂,“你是印第安人嗎弄得和猴子一樣。”
金宥玹不滿的嘟了一聲,轉過身子給閔玧其講解,“左邊第二個和第三個比較顯白,是我喜歡的那種風格,第四個是熱門色號一般很難買到,第六個要唇色淺涂才好,如果唇紋重就放棄吧,中間那個粉色你要是想死可以選擇,第一個一般般,最后那個要是不是氣場很強還是放棄吧。”
“顯白”閔玧其看著她白白細細的胳膊,是臉白、脖子白還是牙白,原本指著粉色的手指充滿求勝欲地往上移了一個,“買熱門的怎么都不會出錯吧。”
“嗯,”金宥玹拿著沾滿卸妝水的紙巾慢慢擦掉胳膊上的試色,“因為很難買到,就算不適合也值得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