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一萬”她抬起頭,聲音大到把懷里的狗狗嚇到了,“哦對不起,okie啊,”又重新感嘆這件事,“哇,大發,你們干什么了”
“和staff們,一起,月初畢業典禮,柾國請客。”
“哦嚯。”
感嘆詞是金宥玹開始嘲諷的第一句,閔玧其聽見,抬抬眼,把她的話憋回肚子,“你不是睡了兩天嗎”
“哦。”她把腦袋絞成西瓜汁,終于找到那么一點記憶,生怕像手里的魚溜了,“但是之前也沒和我說過啊,如果說了,我肯定”看見四面八方不信任的眼神,金宥玹換了個說法,“說不定就去了,整個公司就我沒去。”話說得委委屈屈的,都是小女孩的心思,“和把我孤立了一樣。”
男生大大咧咧,哪會像女生這樣胡亂想,一句話能彎彎繞繞成葫蘆藤,莫名其妙來的委屈離地八尺高,再多想一點都能堆到天上去。
“那你們想吃什么”金宥玹摸了一下狗頭,把話題重新拉回最開始,“炸雞披薩烤青花魚豬蹄喝的呢家里有啤酒和燒酒。啊,如果吃拉面我出去買。”
“要不然拉面吧。”
她摸著眼鏡和錢包,套了個大衣就出門了,“又說傻話了,西八。”金宥玹煩躁地抓了抓頭發,“最近總說不著邊的話,金宥玹,你真沒救了。”
周圍靜悄悄的,現在雖然才九點左右,但是這不是繁華的地方,周圍除了晚風吹到草地上悉悉索索的聲音,只有她的拖鞋踩到路上的細碎腳步聲。好像又不止有她的腳步聲,背后的腳步聲音越來越大。
源自骨子里的不安感讓她不斷回憶起幾個月前經歷過的可怕事情,心臟驟縮,握在胸前的手不住顫抖,眼淚也順著臉頰流下了,拜托請走開,無論你是不經意路過還是別的理由。
“呀,你不冷嗎”腦袋被東西一下子包住,嚇得她蹲坐到地上抱住腦袋。“呀,金宥玹,你怎么了”田柾國見她不對勁,急忙把圍巾扯下來,彎下腰問她,“沒事吧”
“你”她哭得說不出話,拿手捂著眼睛,遲鈍的大腦才告訴她沒有危險。
“對不起,”撲面而來的是淺淺的蕨類植物的味道,更深的是干干凈凈的皂香,像是清洗的棉被放在陽光下的感覺,不管怎樣都想要擁抱的香水氣息,田柾國把她擁入懷抱,說,“現在很安全。”
像摸著小貓毛茸茸的后頸,金宥玹臉埋在他胸口,覺著放在自己后腦勺上的手慢慢地安慰著她,不急不慢。大概只有五秒、十秒或者一分鐘,突然靈敏的聽覺只能聽見兩個人淺淺的呼吸聲。不知道是毛衣下面他的體溫還是后知后覺開始的害羞,她想起來她哭了的那個晚上,那些許的西柚的酸甜味道。
有點不知道接下來做什么,繼續這樣還是推開。
“嗚。”有小狗的叫聲,三個月的okie有點憋不住,從大衣口袋里鉆出來。田柾國松開手,把吉娃娃從口袋里抱出來,“我把okie帶過來了。”
送給金宥玹的吉娃娃是個男孩子,奶油色中帶著點栗色,小小窩成一團的樣子像一塊烤好的曲奇餅干,“男孩子能保護你,就算他很小。”田柾國把okie抱給她,金宥玹低著頭接著,也不抬頭看他,“呀,金宥玹,你聽懂我的話了嗎”
“什么”
“就算okie不行,還有kookie呢。”
“我剛分手。”她抱著狗,也不管田柾國就獨自往前走,“你覺著適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