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平淡無奇的早上,窗外的光亮被遮光窗簾遮擋得一干二凈,等到分針走到整點的時候,手機猛地響起來。
“哼。”金宥玹閉著眼睛把手機貼到耳朵上,白白細細的胳膊重新塞回被子里,只用鼻子用力哼了一聲表示她在聽對方講話。
“噢,醒了”室外的寒氣仿佛通過無線電從聽筒另一端傳過來,吹到被頭發遮擋的脖頸里面,金宥玹縮了下脖子,手機落到枕頭上,又順勢把腦袋壓到手機上,“什么事”她張開寶貴的嘴巴,上下嘴唇一碰,嘴里含糊說了一句話。
“啊,”對方仔細想了想,語氣干脆,“沒事。”
“嘟。”沒有剛睡醒帶著鼻音軟軟糯糯的撒嬌,回復的是冰冷的機器聲。金宥玹伸出手撓了撓頭發,把掛斷的手機扔到旁邊的衣服堆里,腦袋重新鉆進被窩里。
等到腦袋再冒出來的時候已經快接近下午了,金宥玹打了一個哈欠,五官皺成了一團,左手撓了撓發癢的下巴,右手又伸到眼睛下清理眼眶,連拖鞋都沒踩就去洗澡。
把牛奶從冰箱里拿出來之后,她又把兩片吐司放到烤面包機里,“嗯,我醒了,”手忙腳亂拿勺子撈煮好的雞蛋,“你吃飯了嗎今天幾點回來”
“有簽售會,但是應該能早點回家。”金宥玹把聲音開了外放,嘴里一句沒一句回應著,專心著給手里的雞蛋剝殼,電話里的聲音還在繼續,“一會去市場買好東西,看看有什么好東西買回來,自己拎不動的話打電話給榮載哥一起,我的錢包放在餐桌上,里面的現金應該夠,記清楚了嗎啊,牛奶不能從冰箱里拿出來接著喝,叮一會再喝。”
她被剛剛喝下去的牛奶嗆到,沖著電話回應了一聲,把杯子放到微波爐里去叮,“今天是什么重要的日子嗎”
“喬遷宴,大家晚上都回來,”金泰亨堵著另一只耳朵,走到角落里問她,“說好了是今天,你這么快就忘了嗎”
“知道了,要買酒嗎啤酒燒酒”
“呀。”
“沒有禮物不能進門,知道嗎晚上見。”
金宥玹推著手推車,覺著自己腦后勺要被張榮載的眼神盯破,她把兩瓶桃子燒酒抱到懷里,討好地笑了笑,“我不喝。”
坐到副駕駛的時候,她又從后視鏡偷看了眼堆在后座的啤酒,張榮載咬著牙咳嗽了一聲,看了眼還在倒數的紅燈,隨手卷起身邊的報紙捶她的狗頭,“未成年想喝酒喝酒,喝酒金宥玹,要是讓我知道你喝酒,死定了知道嗎”
“啊啊,煩死了,我爸都不這樣打我。”副駕駛的人拼命甩著頭,伸出手擋著,聲音比放送用的高了八度,“為什么只有我的經紀人是個瘋子,阿西,我的頭發。”
她用力摸了兩下頭發,狠狠掐了張榮載的大腿,“我還是未成年未成年,未成年,西八能喝酒,”看見經紀人要把自己燒穿的眼神,金宥玹咽了一下口水,試探性地加了個最高級別的敬語詞尾,“ga”
行吧,我詛咒你今年還找不到對象,你這個只會聽清純女團的猴子魚。金宥玹提著兩大袋子東西走到家門口,進去之后扶著腰把東西提到沙發旁邊,接著癱倒在上面。她覺著硌,又抬了抬頭,用被勒得火辣辣疼的手指把兩瓶燒酒從衛衣帽子里拿出來放到肚子上,“活過來了。”
“晚上就吃炸醬面”除了漠不關心的房主兩兄妹和罪魁禍首,其余的人圍在餐廳和廚房看著外賣單,忍不住抬頭問,“真沒有別的吃的嗎”
“搬家就是應該吃炸醬面,”金宥玹把小狗抱在懷里,輕輕鬧著它的下巴,“你們不想吃嗎”
“前幾天剛吃了,”金泰亨拿著手里的玩具晃了晃,想吸引小吉娃娃的興趣,“吃了大概,”他抬起頭想了想,“九十一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