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后,蒼龍號飛舟開到了千山宗;但飛舟停下的時候,任雨飛并不想出去。
她甚至巴不得這飛舟一直飛下去,她就貓在那個小艙房中不出來了!
可是這會兒飛舟都落了,人都相繼下去了,她總不能一直呆在里面兒。而且這飛舟一直飛下去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飛舟是直接進了宗門,落在了問道廣場來著;她也沒好提前去找玄一真君在坊市把風逐塵攆下去。這么一來,風逐塵就跟著回了千山宗。
這邊兒任雨飛深吸了口氣,方才踏出飛舟外,等她出了自個兒艙房,又正見那邊兒風逐塵的門也同步打開了。
而走道里正走在前面的有付青松、趙元培、蘇若雪等人,她們此時也回身朝這則瞥了一眼。
任雨飛面上強裝淡定,可又在心中罵了句臥槽,怎么搞的有一種領著男人回家的感覺!明明、明明都不是她的本意。
就是再裝,她這會兒臉色也有絲窘意在。
隨后她朝那邊兒走了幾步,和風逐塵碰在一處,她半低著頭開口道,“你身體好了嗎?”她沒說挽留的話,直接攆人道,“我把你送出宗門吧!”
風逐塵有些微不舍和傷心,知道她還不能接受他,倒也沒做強留。
“嗯。”他含情望著她淡淡應聲。
就這么著,在剛下飛舟的近兩千人視線中,任雨飛帶著風逐塵下了飛舟。
而他們自然再度受了一次上千道目光的注視。
人風逐塵本身就氣場強大,目光深邃,面對這么多人絲毫不受影響,依然十分自然的跟在她身后。
可任雨飛就因為羞窘和心虛差點被那些目光給凌遲了,差點兒端不住了!
這會兒靖元真人和很多執事弟子都來接應回宗的眾人了,自然玄冥真君和玄一真君也已率先下了飛舟。
見了她和風逐塵下來,靖元真人驚詫的大瞪著雙眼,眼看就要驚奇的上去問她,還好被玄一真君的目光給止住了。
任雨飛上前朝玄冥真君和玄一真君窘澀道:“師伯,師叔,我先把他送出去。”
玄冥真君瞥了眼她身后的風逐塵,淡淡應了聲,“嗯。”
任雨飛微松了口氣,放帶著風逐塵離開此處。這雖然轉了身,她還是有鋒芒在背的感覺,她知道后面那近兩千口子都在注意著她和風逐塵來著。
過了大會兒,離開了眾人的視線,任雨飛才覺放下了心中的弦兒。
她們走的是朝向山門的路,這一路隔三差五也會碰著人;有人的時候任雨飛半低著頭,沒人的時候她瞟瞟這兒,瞟瞟那兒。顯然很是不自在。
風逐塵一路沉默,偶爾會望向她的背影。
兩個人各懷心事的朝千山宗山門的方向行了去。
到了清心峰和靜心峰之間的時候,難免會遇著那些外門弟子或雜役弟子,不禁十分驚奇、驚艷的偷偷瞟向她和風逐塵。
任雨飛覺的這平日里沒多長的一段路她簡直走了有半天,挺煎熬的。
等快到了千山宗山門的時候,風逐塵方才溫沉開口道,“等你哪天接受我了,再這樣帶著我走遍千山宗的每個角落可好?”
這話說的任雨飛老臉一紅,誰要接受你了!你就是一只做了壞事的狼而已,就是救她、對她好也彌補不了那夜的傷害!
她條件反射性的這么想著,一時忘了風逐塵可以感知到她的想法。
“對不起!當初是我不好。”風逐塵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