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
沈母就著水往嘴里塞了片安定,看著電視機上一閃而過的畫面愣了愣,轉頭問老伴,“老沈,你看到了嗎?”
沈父推了推眼鏡,抬頭“啊”了一聲:
“看到什么?”
他最近在研究兒子好友發來的季度發展計劃,這份計劃出乎意料的詳細,從規劃到執行一看就出自他兒子的手筆,他已經不懷疑真假了。
“就、就……”
沈母眨了眨眼睛,再看大屏幕,那張熟悉的臉又沒有了,疑心自己看錯,干脆給王秘書打了個電話。
電話一接通,就劈頭蓋臉地問:
“小王,我問你,最近蘇笑笑是不是在參加什么節目?”
王秘書手機險些掉了。
說實在的,他以前可憐蘇小姐,覺得她有這樣一個男朋友不開心;可現在又可憐沈總,沈總因為分手才會去酗酒,酗了酒才出的車禍,成了植物人。
植物人能蘇醒的概率有多大?
雖然醫生說,沒有查出任何腦損傷的跡象,可沈總已經躺了二十多天了,醫生說過,時間越長,蘇醒的概率越低。
而蘇小姐呢?
蘇小姐分手后,就高高興興地去參加舞蹈選秀了,連一通電話都不曾來過。沒有挽留,沒有不舍,她的人生正是陽光燦爛,而沈總一家卻跌入了谷底——
人總是會下意識同情弱者的。
“是,蘇小姐參加了[我舞我秀]。”
王秘書無意隱瞞,再說,也根本隱瞞不了。
電話那頭突然傳來一聲嗚咽,沈母握著話筒,憤怒、糾結,與痛苦如同火焰一般,淹沒了她的理智。
她咬著牙將所有情緒壓下:
“我知道了。”
說完,就把電話掛了。
沈父通過鏡片看著她:“怎么了?”
沈母坐在床頭:
“云云很喜歡她,我知道。”
所以,她不會打壓她。
如果云云醒來,看到蘇笑笑這樣,必定不會再留戀一個如此沒心沒肺的女人;如果云云醒不來……一切都將毫無意義。
“你怎么了?”
沈父摘下眼鏡,看著老伴,最近她很明顯的老了,常年花大價錢保養的臉上現出了兩道深深的法令紋,皮膚也不如之前有光澤了。
“沒什么,睡覺。”
沈母躺到床上,將被子拉到脖子下,閉上了眼睛。
不一會,安定片起了作用,她陷入沉沉的夢鄉里。
同一時間,蘇笑笑放在身邊的手機響了。
“媽?”
她朝陶陶“噓”了一聲,跑去陽臺接電話。
蘇母的聲音透過話筒:“笑笑啊,我跟爸在電視上看見你了,你……怎么去參加比賽了?”
“恩。”
“沈云他……沒意見?”
蘇母問得小心翼翼。
“我們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