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平正要說,宣荷便氣急“公主的事還用說嗎整個皇宮都知道公主跌跤了,只是他們不肯來而已。”
“說什么身子不便不能來,定是那婢子養的下的旨,不叫他們來罷了”
“宣荷”元嬤嬤不贊同地看她一眼,“今時不同往日,這些話,以后不要再說。”
宣荷咬咬唇,忍了下來。
蓮平擔憂道“雖然玉禧殿也有藥粉藥膏,但終歸不如太醫仔細診斷過。不然我去瞧瞧,看能不能喊來人。”
宣荷睜大眼睛“你還在做什么夢看這架勢就知道不會有人來,倒白白叫人看咱們玉禧殿的笑話。”她頓了頓,“若真要叫人,就去宮外一家一戶敲門。大周的公主受了傷,卻沒人肯治,嚷出去也不知道丟誰的臉。”
她咬著牙“他是先帝的兒子,公主難道就不是先帝的女兒了么況且統共只有這一個姐姐,他怎么下得去手”
暖閣里一時沉默,宣荷帶著顫音的話便分外明顯“元嬤嬤,咱們是不是完了我聽說,太子被殺了頭,太子妃還懷著小皇孫,也被拉去灌了毒酒。還有四皇子五皇子,都被他抄了家,門前路上的血怎么流也流不完。”
“太子殿下,四皇子五皇子,他們有大臣的擁躉,結果都成了這樣,我們公主可怎么辦呀”
說到最后,宣荷用手捂著臉哭起來,蓮平也眼眶含淚,偏過臉去。
只有元嬤嬤沉著氣“哭什么船到橋頭自然直,公主已經及笄,等尚了駙馬,以后也靠不著他。”
她對著蓮平道“你遣人去宮門守著,等宮門一開,就請人快去溫府一趟,把公主的事告訴溫公子,讓他想辦法,帶上太醫進宮來。”
蓮平遲疑“這能成嗎”
“成不成,總要試試才知。”元嬤嬤挺直了后背,回身往里走,“咱們公主,絕不會是這樣的命。”
蓮平一震,略彎了彎腰就往外去調度人。宣荷看她離開,提起裙擺去叫了熱水,然后回暖閣里,跟著元嬤嬤一起,守在湖陽公主身邊。
玉禧殿不眠不休,宮里還有一處地方,也不遑多讓。
截住人問出了話,金公公緊趕慢趕,一路喘著氣跑到養心殿稟報。
“去找溫祈元了”
“咯”一聲響,原本連在一起的九連環手柄與圓環順利分開,寶座上的少年天子,一手勾住圓環,隨意晃了幾下,叮叮當當的聲音便不絕于耳。
他略略一笑“現在還指望那個酒囊飯袋,真是我的好姐姐。”
金公公躬著背跪在下首,實在不敢接話。
他又問“有力氣找溫祈元,這么說,她已經醒了么”
金公公這才回答“并未。玉禧殿的人說,公主”金公公急忙停住,“還沒醒呢,是元嬤嬤想的法子。”
圓環叮當的聲音突然一頓,趙陸從燈影里抬起頭。
明明上個月才滿十七,少年的眉眼卻早已帶上攝人的氣勢,薄唇微啟,他像是有些奇怪“哦”
金公公連連頓首“說是一直沒有醒。陛下,您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