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陸正閉目養神,等著一會兒好看書。
察覺到趙宜安的目光,趙陸忽覺得坐不住,他睜開眼,道“孫妙竹在做燈籠,你要不要去看看也好走一走消食。”
“那叫她拿著燈籠過來,我不想走動。”
趙陸便瞧著她,問“誰慣得你這樣懶散囂張”
趙宜安捧著茶杯,只望著他不說話。
“罷了。”趙陸轉回頭,“這才多長工夫想來也沒什么好看。”
朝延月招了招手,趙宜安將茶杯遞過去,而后又躺下鉆進了被子。
該午歇了。
趙陸攔住她“吃了就睡,一會兒該積食了。”
趙宜安閉著眼睛回“那你同我說說話,一問一答的,我就不困了。”
屋內伺候的幾人,頗使眼色,聽見這話,皆悄悄退了出去。
趙陸靠在枕頭上,抬眼望著頭頂的帳子,想著要同趙宜安說什么話。
見他沒有開口,趙宜安便睜開眼睛,看向他道“你不說么你不說,我先來說。”
“你要說什么”
趙宜安眨了一下眼睛,微微歪頭,問“什么是寵愛”
趙陸一頓,問“誰跟你說的這個”
“我自己聽到的呀。”
趙宜安也學著他的樣子,平躺著望向帳子頂。
她的聲音有些悶悶的,自顧自說“我可是做了好多惹人討厭的事呢。”
又轉向趙陸“你難道沒看出來,我在趕她們走么”
嘴角一彎,趙陸點了點頭。
誰會看不出來孫氏三人只怕都被趙宜安慪死了。
送吃的就說不喜歡,送玩的就被趕去廂房再做一個更復雜的,還有說著為書,其實是來告狀的孫柳月,也被她帶到外面去辨認蝴蝶。
趙宜安便道“你別寵愛她們,好么”
這么直來直往拆別人臺的,只怕也就趙宜安一個。
趙陸問“我只有這么幾個妃嬪,剔掉這三個,就只能獨獨寵你了。”
聽完趙陸的話,趙宜安用力點頭“嗯”
“嗯什么”趙陸哭笑不得,“又不是在求你的同意。”
只見趙宜安忽就眼泛淚光,泫然欲泣,端的無比可憐。
趙陸一時無語相對。
這是湖陽公主慣用的手法,遑論什么事,只要她一嘟嘴一落淚,昭帝立刻就應了。
趙陸轉開頭,頓了頓,道“好。”
趙宜安便抱住他的腰,親親熱熱蹭了蹭,然后蓋上被子睡了。
而被她蹭了的趙陸,僵了好一會兒,才慢慢恢復原狀。
靠在枕頭上呼出一口氣,趙陸忽覺得,以后不能讓趙宜安再亂碰亂蹭他。
但到了晚間,趙宜安卻不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