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旭塵便道“她跟著妹妹進宮享福去了,哪里能聽到這個況且出事的時候,友兒才幾歲”
“孽障”
孫仁商忽一拍桌“給我去祠堂跪著。沒有我的話,不許起身。”
孫旭塵吶吶應下,因跪得久了,起身還晃了一下。孫名宵忙過來攙扶。
“松開”孫旭塵甩開他的手,又記起方才讓孫名宵知道他從前做的的混事,覺得面上燒得不行,只垂著頭走了。
回身,孫仁商捂著心口,瞧著難受得不行。
“祖父。”孫名宵問道,“我去叫太醫來。”
“不用。”孫仁商攔住他,“一會兒就好了。”
他一面慢慢道來“苑微的事,你還小,所以不知道。但你認識的金縷姑姑,就是方才說的友兒。”
孫名宵便道“金縷,是后改的名字”
孫仁商點頭“她從前叫友兒,還有一個姐姐叫苑微。”
說起此事,孫仁商止不住嘆氣“是我起的頭,不然你三叔也不會這樣輕賤人命。”
孫名宵不語,等著孫仁商說下去。
孫仁商便又說“那會兒他也是因為你三嬸不能生養,嚷著要納妾,將主意打到了家生女孩兒身上。我只想著,若能得個一兒半女,也是好事,就應了他的苦求。誰知卻是早議定了親事的苑微。等我知道,苑微早被他抬到房里”
說到這兒,孫仁商嘆了口氣“如此,若果真能收收你三叔的心,也就罷了。可惜苑微福薄,不到半年就去了。”
“此事上,孫家對金縷有所虧欠,所以以后一任大小事情,多偏著金縷些,也是應該。”
孫名宵應是。
卻又聽孫仁商道“雖說當年她還小,但你不可似你三叔一般,不將小事放在心上。若金縷因此而生了異心,也要立刻除之。”
孫名宵又應下。
孫仁商便讓他退下“今日孫媳的事我也聽說了。是喜事,等忙過半月后的百官宴,你再好好陪陪她。”
“是。”
咸熙宮里,金縷正描著花的手忽然一頓。
對面的金釵抬起頭“怎么了”
金縷搖頭“沒什么。就是有些累。”
“累就歇會兒罷,這些事讓小宮女做也是一樣。”
金縷便道“我從跟到娘娘身邊起,就替她描花繡花。娘娘最愛我繡的花樣兒,那些小宮女可做不出來。”
金釵笑她“好好好,你最能干。歇會兒再描罷。”
又讓侍立的小宮女去取了手爐,好讓金縷暖暖手。
正說著話,有人進來回稟“孫家有信兒來了。”
金縷捧著手爐起身“什么信兒娘娘正歇著。你同我說罷。”
小公公便躬身“是喜信兒。說名宵少爺的夫人有喜了。”
金縷一滯“你是說少奶奶”
“是,來人就是這么說的。還說,名宵少爺想求娘娘的同意,讓胡太醫前去照看。”
聽如此,金縷思忖一會兒,道“胡太醫這會兒不在京城,你且去讓人等著。待娘娘醒了,我再回明。”
小公公便退出了門。
身后的金釵自然也聽到了,高興道“這下可好了,才有了永時小少爺,馬上又要有一個嫡親的小少爺了。”
又打趣“你可有的忙了,到時候娘娘定讓你做那些小孩子的衣服鞋子。我就空了,只監督你做事。”
不過想起胡太醫,金釵又抱怨道“卻讓胡太醫去替湖嬪診脈,倒錯過這等要緊事。”
金縷便說“胡太醫是咱們的人,娘娘信得過,自然讓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