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自己一副皮相生得好,又聽話,床上床下隨姚霑擺弄,所以姚霑還沒有厭煩她。
劉氏常這樣安慰自己,又在心里暗暗打算,定要早日生個男孩出來,如此才有了后半生的依靠。
等整理得差不多了,劉氏重坐在桌邊,朝外吩咐道“替我再拿個手爐來。”
那廂溫祈元新挑了足力的馬,跟著別院的下人一同出發,這廂行宮里,趙宜安正披著斗篷,在花園里穿梭。
悶在行宮無事,趙陸便遣人送了一百來盆暖棚里養出的鮮花,叫趙宜安摘著玩。
趙宜安果然樂此不彼,一整個上午都耗在花園里,將一百多盆花采個遍,叫小宮女編成花環花籃,而后送到趙陸房里。
目睹這些的延月一面感慨,陛下果真財大氣粗,這么些花要是拿出去賣,幾千兩銀子是必得的,一面又跟在趙宜安身后小聲提醒“娘娘別摘了,夠了夠了。”
趙宜安回過頭“不夠不夠。”
正說著,坐在亭子里編造的小宮女喜道“娘娘,奴婢做完了。娘娘瞧瞧可喜歡”
趙宜安循聲而去,那小宮女編的是個小巧的花環,正好戴在手腕上。
她接過來比劃了比劃,點頭道“好。”
將花環套在手腕,趙宜安提起裙子下了石階,朝著前面走去。
才走了幾步,延月忽上前,擋住了她。
只聽延月冷聲道“你是哪個院子里做事的竟敢帶著外男誤入沖撞了湖嬪娘娘,也不瞧瞧你們有幾個腦袋可掉的”
原來是延月眼尖,瞥見前頭有一個小公公領著一個年輕男人,迎面同走了這條路,這才連忙走到趙宜安前頭。
趙宜安正疑惑,應秋輕輕拉了拉她“娘娘到奴婢身后來。”
帶路的小公公早被延月喝得駭了一跳,又聽見是陛下最為寵愛的湖嬪,這會兒嚇得魂飛魄散都不夠了。
他忙跪在路上磕頭“姐姐饒命奴婢是外頭伺候的,因守門的大人說,這位是原先的駙馬,今日要求見陛下,所以叫奴婢領著人進來。奴婢有一萬個膽子也不敢沖撞娘娘,望娘娘明鑒”
聽見小公公的說辭,延月心里咯噔一下,忙喝道“既然如此,怎么偏走了這條道,還不快快改道,避讓娘娘。”
原先的駙馬,其余人不認識,延月可知道。
她可千萬不敢讓湖嬪和他碰上。
聞言,小公公連忙爬起來,朝著身后垂頭的溫祈元道“溫公子,請隨奴婢來。”
溫祈元正糊涂,但聽見為他帶路的小公公和宮女交談,也知道自己差點沖撞貴人。
那可是陛下的女人。
因此聽小公公讓他往路邊讓,也連忙跟上,背過身站在了道邊。
見二人都轉過身去,延月還不敢放心,快步走回趙宜安身邊,輕聲道“娘娘隨奴婢來。”
還是早些離了此地為好。
和應秋站在一處的趙宜安,握著手腕上的花環,瞧了一眼邊上立著的兩人,疑惑地走了。
她才走開幾步,一直低頭的溫祈元,忽然悄悄側目,瞥見了“湖嬪”的容貌。
蓮步輕移,身姿媚人。
只一個側影就如此叫人神思蕩漾,心中微癢,再朝湖嬪臉上瞧去時,溫祈元忽僵在了原地。
“溫公子,溫公子。”
溫祈元一驚,忙回過神來“我在,我在。”
小公公呼出一口氣,又拿袖子擦著額頭,方才那一遭,竟是嚇得他出了滿頭的汗。
只聽他慶幸道“好在湖嬪娘娘不計較,咱們還是等一會兒再走罷。”
這會兒溫祈元心里全是方才“湖嬪”的身影容顏,他有些回不過神,聽見小公公在說話,便忍不住問“小公公可覺得,這位湖嬪娘娘,和原先昭帝的幼女,湖陽公主,很是相像么”
何止相像,溫祈元都要以為她們是同一個人了。
但陛下應該不會做出如此罔顧人倫的事,溫祈元只好安慰自己,或許是長得像而已。
只是誰會討一個和自己親姐姐長得這么像的女人放在身邊而且聽小公公的意思,還頗為受寵。
正轉不過彎,邊上的小公公聽到此問,撓了撓頭,訕笑道“奴婢雖一直在行宮伺候,但來的時日不多,不能得見公主仙顏,叫溫公子錯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