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倆干啥呢?大費周章來護城河玩水么?”
姚沐嘀嘀咕咕,只是下一瞬,他就瞧見趙陸飛奔下河岸,將不知出了何事的趙宜安抱了回來。
“怎么了?”姚沐還在奇怪,趙陸卻早抱著人回到了馬車上。
他的臉色可怕,只對姚沐說:“去李府。”
延月跟著上了馬車,趙陸只看了她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專心守著懷里的趙宜安。
不敢多看,延月只瞥見趙宜安閉著眼靠在趙陸肩上,神思有些迷茫。
她拉著趙陸腰間系著的禁步輕輕搖晃,小聲道:“對不起,我不該讓你去撿那盞花燈的……”
趙陸握住她的手:“我心甘情愿。”
但趙宜安很快就頭疼起來,一面抓著趙陸腰上的禁步不放,一面翹起裙子下的繡鞋,試圖轉移注意:“濕了不舒服。”
趙陸便伸手替她脫去鞋襪,又輕聲安慰她:“很快就到了,別怕。”
這幾日不需輪值,李太醫用了晚膳,正坐在院子里乘涼,忽然急急忙忙奔進來一個下人,對著他道:“老爺,忠勤伯來了!”
李太醫心中“咯噔”一下,一面整理儀容朝外奔走,一面問來回話的下人:“忠勤伯怎么來了?可有說是什么事么?”
下人只是搖頭。
等到了前院,見到來客,李太醫才大吃一驚,連忙將趙陸一行人迎入廂房內,又叫人將他的藥箱拿來。
趙宜安緊閉著眼,靠在趙陸懷里,似乎很是難受。
而趙陸也沒好到哪兒去。
他坐在床頭,外衣在馬車上就脫了下來,替趙宜安裹住未著鞋襪的雙腳。這會兒趙宜安半躺在床榻上,他也仍舊抱著她沒放,只對著李太醫略側頭,聲音冷靜:“我們去了護城河,她記起我落水的事了。”
正隔著簾子診脈的李太醫動作一頓,又繼續自己手上的事情。
最后李太醫開了一副止疼安神的方子,李府的下人領著方子前去抓藥,而姚沐很是識趣,從頭至尾只候在屋外,廂房里便剩下趙陸和李太醫,還有緩過一陣頭疼,慢慢睡過去的趙宜安。
延月端著熱水進了屋,絞了帕子替趙宜安擦臉擦手。
熟睡的美人滿頭是汗,手心里還緊緊攥著趙陸的禁步。
看了一會兒,趙陸接過延月手里的帕子,道:“下去罷。”
延月應是,悄悄退到外間守著。
李太醫立在屋內,等延月走了,果然聽見天子強自鎮定的詢問。
“她會全都想起來么?”
聞言,李太醫踟躇了一陣,才道:“臣才疏學淺,一切還是要等娘娘醒來再說。”
也許趙宜安從此記起一切,也許只是觸景生情,等過了這一陣,她仍舊一無所知。
趙陸閉上眼又睜開,手指輕輕在趙宜安汗濕的臉蛋上滑過,低聲道:“朕知道了,退下罷。”
李太醫行了禮,才退去外面思索對策。
大概陛下是不希望娘娘想起來的罷。
廂房內。
趙陸松開手,小心將趙宜安放平,又替她蓋上薄被。
原本捏在手心的禁步掉了下來,趙宜安不安地睜開眼睛。
趙陸倏然間同她的視線對上。
她皺著眉,等望見面前的趙陸,才如釋重負,重又閉上眼。
而趙陸全程只靜靜注視著她,屏息凝神,不敢發一言。
作者有話要說:補昨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