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那些過于明顯的視線讓錦林有種再拿繃帶纏住胳膊的沖動,雖然這樣看起來很中二。
雖然已經不再化膿發炎,但畢竟只過了一周,在旁人眼里大概是有些可怖的,就連許芝也在某個瞬間露出了不忍直視的表情,錦林假裝沒有看到,把手臂貼緊了身子,試著讓那片皮膚不太過顯眼。
萬幸的是受傷的不是右手臂,對日常生活的影響還沒有那么嚴重,只是韌帶受損,即使恢復得很好也不能用太大的力氣了。
錦林嘆了口氣,到底是沒有將心里的憂慮跟別人傾吐出來。
到了上課的時候,她再次作為病患被體育老師叫到一邊休息,這次課上內容依然是籃球,班上近三十人被分成了一對一的小組練習進攻和防守,錦林便坐在陰涼處的草坪上。
她抱著膝蓋發呆,沒過多久便覺得眼前人影一晃,陸肖銘站在了她的身前,他從籃球練習中退了出來,沒受到任何阻攔。
他凝視著她的胳膊,語氣僵硬“你感覺怎么樣”
錦林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陸肖銘停頓了良久,又問“還痛嗎”
“謝謝關心,已經好了。”她冷淡地開口,一看便是要將他打發走的架勢。
陸肖銘在她面前半蹲了下來,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陰影“給我看看。”
“你不是醫生,看了又能怎樣”錦林撇過了臉。
他卻自顧自伸長了胳膊,碰到了她左手手指,錦林頓時感到指尖傳來的尖銳疼痛,她呼吸滯了一下,挪動了身子“別碰”
陸肖銘縮回了手,依然在端詳著那丑陋的傷口,錦林被他看得難受,而他此時沒犯渾,她也不太好厚著臉皮繼續爭吵,便站了起來,打算另尋一個遠離他的地方坐著。
陸肖銘也隨之起身“你要去哪里
“不關的你事。”
陸肖銘卻緊緊跟在她身后“你還恢復得不是很好。”
錦林嘲諷般的地挑起了嘴角“所以呢”
他就算真的因為連累到她而有心彌補又能如何他能做什么,甩支票和賠償金根本毫無意義,且不說陸冰答應會支付錦林后續治療的一切費用,就算錦家自掏腰包,這筆錢對他們來說也不算什么。
她根本不需要那些毫無用處又惺惺作態的補償。
陸肖銘臉色難看,他深吸了一口氣,欲言又止,錦林轉身便走。這時候他卻一把拉住了她,手掌緊緊捏住她的右手。
“你聽我說”他的聲音有些急促,“我本來應該在你出院之前說的,你搬去我那里。”
一瞬間錦林以為自己聽錯了,或者陸肖銘又被什么妖魔鬼怪附了身,她感覺面孔上的肌肉已經不能受自己的控制“什么”
“搬去我家,我爸媽已經同意了,他們已經聯系上了世界上頂尖的神經科專家和康復專家,那些專家很快就會來九川,到時候給你做復健治療,直到你完全康復。”陸肖銘飛快地說,他已經感到了自己的耳根在發熱,所幸被足夠長且濃密的頭發遮擋著,他停頓了一下,放慢語速,“在此之前,我都會負責。”
錦林聽著他的話,莫名想到了先前看到的貼子,說自己故意受傷讓陸肖銘負責,甚至還得到了陸冰的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