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肖銘開著一輛比平時所開的低調許多的車子,公爵府的守衛朝他行禮,將大門打了開來,他們還沒意識到他是私自偷偷跑了出來。
在駛離莊園一段距離后,陸肖銘開始踩油門加速,路上因下雨而顯得濕滑,他也只有當看到路口紅燈的時候才會減速,雖然車速離城市飆車的標準還差得遠。
顧洋坐在副駕座上,不斷小心翼翼瞟著他,陸肖銘只是死死地盯著前方,眼睛里出現了明顯的紅血絲,而他的手則緊握著方向盤,身體都是挺直緊繃的狀態。
“肖銘你真的沒喝酒”顧洋猶豫地問,然而陸肖銘只是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沒有作其他回應。
原本開車半個小時的距離,陸肖銘二十分鐘不到便抵達了顧洋所住的別墅。這是他記憶中第三次來到這里,只是遠遠看著雨幕中房屋的輪廓,心悸和忐忑就已然盈滿心頭,這樣的情緒沒有絲毫表露,臉上卻顯得更加陰沉。
“你沒事吧”
眼見陸肖銘表情不太好,不像是報恩,看著更像來尋仇,顧洋不由憂心忡忡,邁向大門的腳步都變得遲緩起來。
陸肖銘說“沒事,快開門。”
然而顧洋卻僵著不肯動了“肖銘,錦林畢竟是我妹妹,你要是對她有什么不滿”
“誰說我不滿意她了”陸肖銘的語氣越來越暴躁,語氣間充滿命令般的強勢,“我就是求證而已,你快點把門打開。”
顧洋慢吞吞地打開門鎖,陸肖銘飛快推門而入,此時房子里一個人也沒有,他已經一刻不停地朝樓上走去。
錦林的臥室并沒有鎖,陸肖銘打開了燈,站在臥室中央,他的視線從書桌轉移到了窗臺,那外面正對著后院的泳池,最后他又盯著靠著墻邊的床,粉色的被子鋪在上面,看上去十分松軟。
他莫名聞到了一股若有若無的香味,喉嚨微微發癢。
顧洋跟著進入房間的時候并沒注意道陸肖銘的愣神,他完全只顧著自己突然涌出的心虛和羞恥了,偷偷進入自己沒有血緣關系妹妹的房間,還要去翻對方的衣柜,怎么說都有點變態的感覺。
不過事情到了這一步也不能反悔,顧洋嘀咕道“提前說好了,這件事可千萬不能讓錦林知道。”
“那是當然。”
顧洋走到了房間里淡紫色的公主式衣柜前,上面有兩道雙開的門,錦林的衣服不多,只占了衣柜的一小半。
他開了左側的門,里面都懸掛著外套和襯衫,空蕩蕩的,一眼掃過去就發現沒有衛衣的存在,他接著又開了另一道門,飛快地上下看了幾眼。柜子里整齊地疊著t恤和牛仔褲,確實有衛衣,卻沒有一件是灰色的。
“找不到那件衣服,”顧洋說,“要不就算了吧。”
陸肖銘盯著那一堆放在柜子中層的衣物,表情莫測,許久才出聲道“你再仔細找找。”
但是他們將衣柜里的衣服翻了個遍除了放內衣的抽屜誤打開了一次,都沒有發型顧洋說的那件衣服。
“說不定是被保姆扔了,或者我那天根本就記錯了。”顧洋開始對自己的記憶產生了懷疑。
“是不是被放在了外面”陸肖銘問。
“我去陽臺看看。”顧洋說著就走了出去。
房間里只剩下了陸肖銘一個人,他坐在了錦林的椅子上,看著桌上攤開的書籍,還是一本名叫六尺邊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