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肖銘仿佛能感受到不久前,錦林時如何坐在這張椅子上翻看書籍的,這么想著,連桌椅都殘留著她接觸過后的溫度。
他還想窺探更多,鬼使神差地打開了書桌的抽屜,入眼處最外側的角落里放著一只熟悉的盒子,上面的絲帶都完整地系成一個蝴蝶結,陸肖銘拆開盒子,里面放著一只祖母綠寶石。
紅祖母綠石本來在冕蘭就產量稀缺,實際上發現紅色綠柱石的礦區在全球也不過三個,其中之一就位于冕蘭境內,還是產量最大的那個,因此它也被看作國石,被鑲在國王的王冠和權杖上。
此時這條即使對他來說也價值不菲的墜鏈就這么安靜地躺在禮盒中,絲毫沒有被佩戴過的痕跡,而盒子也明顯是一副被打開后又重新包好的模樣。
陸肖銘瞇起了眼睛,將墜鏈丟了回去,當視線轉向另一邊的時候,他怔住了。
一把彈簧刀正躺在抽屜最里面的角落里。
那是一把十分鋒利的彈簧刀,刀刃材料是s30v鋼,覆著黑色的涂層,刀柄兩面是防滑槽,側面是按鈕,只要一推,刀片便會以極快的速度彈出。
陸肖銘一下子就回想起那天晚上,那個灰衣人從天而降,砸暈了偷襲自己的人,并順手拿走了落在地上的彈簧刀。
彈簧刀在市面上并不能買到畢竟是武器的一種,而錦林房間里出現的這把總能說明什么。
他只是直覺這把刀和記憶中刀有些相似,雖然記憶會模糊,留在刀上的印記卻總能查出。
陸肖銘聽到了外面的腳步聲,在顧洋進來之前,將彈簧刀收進了自己的口袋。
“沒找到衣服。”顧洋進門便說,“大概那天我真的看錯了,錦林穿的是別的衣服。”
陸肖銘淡淡的“嗯”了一聲“就這樣吧,我先走了。”
“不再坐一會兒嗎”
“突然想起來還有點事。”陸肖銘正色道。
顧洋本來想一起,卻又被他拒絕了“我得去處理一下私事。”
陸肖銘并未打算趕回自己的生日宴,他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有關的信息,無論是指紋還是血液殘留的dna信息,只要和關在拘留所的那幾人做比對,所有結果都會出來。
陸肖銘在宴會半路失蹤引起了軒然大波,畢竟作一場重要宴會的主角撂挑子跑路了,說出去都是荒唐的事。
陸冰打他電話不接,從門衛那里得到了他私自開車出去的消息,臉色一下子就變得鐵青,而四處尋人的客人也都知道他已經離開了公爵府。
一片混亂中,盛安星一直盯著手機屏幕,他沒有去跟著其他人一起尋人,對于那些心思各異的搭訕,他甚至都懶得應付。
遠處的盛彥禾正在和那位年輕的女伴聊天,盛安星見到那兩人,便轉身走出了大門,在廳外的長廊上駐足。此時雨勢小了些,依然綿密不絕,仿佛他粘稠沉悶的心情。
盛安星緩緩吐了口氣,拿起手機給自己叫了車。
目的地是同在南區的九川音樂廳,公爵府在更南邊,依傍著筑丘和應谷河,這附近聚集著冕蘭的貴族和財閥的宅邸,間隔范圍極廣,很可能一公里才能遇到一間宅子。
公爵府離音樂廳只有三公里,車子抵達的時候,音樂廳附近的人已經散得差不多了,卻還有一小部分人在這里徘徊,畢竟附近有許多高級餐廳和酒店,他們渴望引起評委或樂團成員的注意,或者被哪家古典音樂唱片公司的經紀人看中。
盛安星私自出來并沒有同其他人說,自然也沒有帶傘,他冒著雨,站到了音樂廳的屋檐下,或許是形容有些狼狽,引起了旁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