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就上下打量安德,周沛嘉倒是淡定很多,她的妻子也來參加婚禮了,原先站在陰影中,走出來的時候錦林才發現她身材異常高挑。
周沛嘉的妻子就是她的初戀學姐,名叫方應容,她們交往第四年正好趕上冕蘭同性婚姻合法,是第一批在冕蘭登記結婚的公民。之后兩人只舉辦了一個很小的婚禮,邀請為數不多的好友參加,錦林當初還為此特地從索多科回國。
錦林給安德和她在圣帕里斯的朋友互相做了介紹,舒望因為同在蘇勒讀過書,又有些自來熟,倒是很快就跟安德聊上了。
“你們真準備結婚?”周沛嘉壓低聲音問。
“是啊,已經決定了。”錦林說。
周沛嘉又看了看笑容滿面的安德,嘆了口氣:“他很年輕,我以為你會選擇一個更特別的人。”
“我喜歡在他身邊的感覺,很輕松愉快,我們生活習慣上也沒有摩擦,”錦林仔細回憶他們在交往后的經歷,語氣越發肯定,“遇到這么合拍的人的概率太小了,我不想錯過他。”
她這么說,徹底打消了周沛嘉的思慮。
“能讓自己過得開心才是最好的。”周沛嘉點頭道,“訂婚沒邀請我,婚禮可一定要叫我去,我肯定會請假去索多科。”
“那當然。”錦林笑容燦爛。
幾人在畫廊里沒待多久,就已經過了九點,侍者來問他們要不要參加單身派對。
女性賓客的單身派對在一處玻璃花房改造的酒吧里,半敞開式,玻璃房外就是露臺,和正常酒吧不一樣的就是這里的酒飲小吃都是免費隨便點,新娘因為身體不舒服沒有參加,伴娘團倒是興致勃勃組織起各種活動。
沒有伴侶管制后,大家都盡情地喝起酒來,或是玩真心話大冒險,抽到的人要分享自己的情史和睡過的男人,其中兩個姑娘發現自己在同一時期睡到了同一個男人,加上酒后激動,直接扯著對方的頭發廝打起來,好不容易才讓侍者分開,安撫情緒后送回各自房間里。
這段小插曲沒影響任何人的心情,反而讓大家情緒高漲。
十點半一過,某位高個頭伴娘說給大家準備了驚喜,話音剛落,竟然有十多個脫衣舞男走進了玻璃房開始表演,他們穿著特殊制服,只看身材便讓人血脈僨張,在場的女士紛紛尖叫鼓掌。
錦林在其中一個男人扭著腰接近的時候急忙后躲,酒精帶來的熱氣跟著沖上腦袋,她覺得自己實在是需要在這中狂熱的夜晚里冷靜一下。
她走出花房,在露臺的角落里倚靠著欄桿,被夜風吹拂著,大腦稍稍冷靜下來,她不可避免想到男士的單身派對會不會也如這里般放縱。
錦林連忙給安德發消息:【你那里怎么樣?單身派對好玩嗎?】
還沒等到安德的回復,她忽然聽到身后傳來的風聲,一雙手驟然從身后襲來,捂住她的嘴,滾燙的、帶著酒氣的身體自后方貼近。
“別怕,是我。”
是陸肖銘的聲音。
露臺上沒有樓梯,必須通過玻璃房才能抵達,他是爬上來的。
在錦林沒有尖叫或激烈掙扎的跡象后,陸肖銘才松開手,站在夜幕下,表情因為光線晦暗而不再如往常那般刺人。
“這里是女賓的單身派對,你來干什么?”她皺著眉問。
陸肖銘輕聲道:“我就是……我就是想見見你。”
錦林呼吸一滯,十年了,她總不會以為陸肖銘這樣身份的人對她還存在什么余情未了,多半是空窗期酒后空虛作祟。
“我已經訂婚了,你也別再說這種讓人誤會的話。”錦林冷冷道,轉頭就朝玻璃房酒吧走。
陸肖銘跟上來就要抓的手,被她閃身躲開,他連碰都沒碰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