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區的一棟高檔寫字樓內,李田生掛斷了電話,身子往后一挺,靠在靠背椅上,翹起了二郎腿。思索了一會兒以后,又將翹起的二郎腿放了下來,整了整西裝和領帶,清了清嗓子喊了一聲“陳秘書,進來一下”很快,辦公室的門一開,從門外跑進來一個穿著西裝、打著領帶的瘦子,不,應該說是披著西裝,掛著領帶更合適一些,因為瘦子穿的那件西裝明顯大了好幾號,穿在身上松松垮垮,領帶也只是掛在脖子上打了個結而已。瘦子一邊跑一邊說“老大,你叫我什么事兒”“我靠,你個陳狗蛋兒,我說過多少遍了,這是在公司,以后在公司不要叫我老大,要叫我老板記住了嗎”李田生正襟危坐地說道。“是,是,是老板記住了,記住了”陳狗蛋兒嚇得直哆嗦,點頭哈腰地說道。那樣子送到劇組里拍漢奸估計都用不著再化妝了李田生看著陳狗蛋兒不住地搖著頭,接著說道“陳狗蛋兒啊,陳狗蛋兒,你在給我唱大戲嗎你的西裝就是這么穿的嗎回頭換一套,還有領帶學學怎么系,媽的,爛泥糊不上墻我問你昨天新招來的那個黑大個兒去哪了”陳狗蛋兒苦笑著說“嗨,別提了,老那個老板,你說的那個黑大個兒,昨天他跟著小六去強拆”“陳狗蛋兒你小子會不會說話啊什么叫強拆,什么叫強拆,那叫協助地方政府工作再亂說,我把你的舌頭割下來喂狗”李田生說著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桌子上的茶杯蓋都掉了下來。見陳狗蛋兒嚇得體若篩糠,李田生滿意地點了點頭,他很喜歡這種高高在上的感覺。李田生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口茶,然后問道“然后呢,黑大個兒去哪了”陳狗蛋兒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說道“那家伙回來就說他要辭職,他說他不能禍害老百姓,這不,早上走了,說去人才中心找工作去。對了,老板,這回你是不是想明白了要做掉他,你等著我這就去集合人,他阻止我們拆遷,一個人干倒我們三十幾個兄弟,小六還有幾個兄弟現在還在醫院躺著呢我看那個黑大個兒好像有點一根筋,傻乎乎的。媽的,當小混混不打打殺殺,還想維護正義不成,老板你放心,硬的不行我想陰招,一定砍了他”李田生“啪”地一拍桌子,打斷了陳狗蛋兒說“住嘴陳狗蛋兒,砍砍砍,我先把你給砍了,你是不是想死啊誰是混混啊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我們現在是正規的人力資源公司,公司你懂嗎我們是正經的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再他媽混混,混混的,喊打喊砍的,我他媽先廢了你,掌嘴”陳狗蛋兒嚇得撲通一下跪在地上,啪啪啪地抽起自己的嘴巴,一邊抽一邊說“老大,不,不,老板,我錯了,老板,我錯了,你饒了我吧”“好了,好了,可以了,站起來吧”見陳狗蛋兒抽了自己十幾個巴掌以后,臉都腫起來了,李田生讓他住了手,他最欣賞陳狗蛋兒的地方就是他的“忠誠”。所以才讓他當了“秘書”。“謝謝老板,謝謝老板”陳狗蛋兒如蒙大赦一般地站起身,哆哆嗦嗦地站在一邊。他可是再了解這個“老板”不過了,那可是黑道上的狠角色啊,可是現在不知道哪根筋不對付了,非要開什么公司,可是開了公司以后干的“生意”還是和以前一樣啊,他是想了很久也沒想明白,這天天西裝領帶的別提多難受了。“陳秘書,那剛好,你給那個黑大個兒打個電話告訴他,就說有一個叫鐘林的人,是個大壞蛋,你讓他去人才中心侯偉的那個職介所揍他一頓,告訴他這是除暴安良,還有昨天拆遷的事兒都是誤會,如果這事兒干成了,我以后就再也不讓他去拆遷了,讓他當我的保鏢,專打壞人的那種,每個月給他3000塊。”“好,好,好,老板,我這就照您說的去辦”,陳狗蛋兒說著走出去打電話了。李田生點著了一根香煙,又靠在了他的靠背椅上,心想“陳狗蛋兒啊,陳狗蛋兒,你小子什么時候才能上道兒啊,這個黑大個兒那可是個寶貝啊傻怎么啦一個人能干倒三十幾個,自己還毫發無傷,那是多大的本事啊我要是把他收服了,那我李田生以后就是北城區的老大了,甚至都有可能成為整個東南市的老大”想著,想著這個李田生竟然“嘿嘿嘿”地笑了起來,他似乎看到一群群的小弟在東南市的各個角落替他接著生意,而他卻悠閑地躺在一張大床上,左右兩邊各有一個豐乳肥臀的小妞。門外則站著他的保鏢黑大個兒十幾分鐘過去了,可這短短的十幾分鐘對于侯偉來說,卻比十年還要漫長在這十幾分鐘里,侯偉又連續地撥打了兩個電話,一來是為了緩解一下心里的緊張,另外他也怕李田生再派來一個“刀疤臉”就在侯偉急的似熱鍋上的螞蟻一般時,從人群外走過來一個黑大個兒。這個人實在是太顯眼兒了,眾人的目光一下子就被吸引了過去就見來人將近兩米的身高,往那一站就像半截黑塔一樣,平頭,一字眉,眼似銅鈴,鼻直口闊,那手伸出來像一把小蒲扇,手指頭就跟小棒槌一樣,整個人活脫脫地就像那下界的羅漢,巡海的夜叉一般圍著看熱鬧的人“呼啦”一下往兩邊一閃,讓出一條道。此人來到中間看了看鐘林,侯偉,還有刀疤臉等人,最后他的目光停留在刀疤臉的身上刀疤臉的目光與黑大個兒的目光一對,心里就是一顫,心說“我他媽今天出門前沒看黃歷啊,真是倒了血霉了,怎么碰到的都是狠主兒啊,這又是誰啊,不會是侯偉那小子的幫手沒找來,鐘林的幫手倒是來了吧”“喂,你你是是不是大壞蛋李李老板讓我來揍揍你一頓,這這樣,我回去阿就阿就可以不用做壞事,還還有錢拿了。”黑大個兒指著刀疤臉,說起話來有些結巴,但那說話的聲音像打雷似的“嗡嗡”作響。“啊”刀疤臉“啊”了一聲,額頭冒起幾道黑線,一時語塞竟不知道怎么回答。“那那就是你,沒沒錯了,長得那么磕磕磣,一看就像壞壞蛋”黑大個兒跨步就要沖向刀疤臉。“等等等”刀疤臉一著急也結巴了。他心里這個郁悶啊,長得磕磣也不是他的錯啊,而且長得磕磣一直是他心里的一個梗,就因為長得磕磣找工作的時候一直沒有人要,這才當了混混。正在這時,刀疤臉身邊的兩個大個兒站了出來護住了刀疤臉,他們雖然沒有黑大個兒高,但那個兒頭也是不矮了,都有一米九十,生的膀闊腰圓,滿臉橫肉,體重估計都有兩百五六十斤,往那里一站就像兩尊門神一般。“大龍,二龍,問問這小子是干什么的我看他有點缺心眼兒。”刀疤臉說道。“好嘞,老大”大龍答應著,沖著黑大個兒說道“朋友,你是誰啊到這兒干嘛我們好像沒得罪你吧”“我叫鐵鐵柱,老板讓我來打打大壞蛋,我我看你們都像大壞蛋。”說著伸出雙手就要把兩個人推到一邊。大龍,二龍一看,分別伸出雙手一邊一個將黑大個兒的兩只手攥住,想把他推到一邊。“較較勁兒是吧好好玩兒”黑大個兒說著將手一抖,反手一手一個將大龍和二龍的一只胳膊攥住,緊跟著喊了一聲“起”,就見他原地一轉將兩個人直接轉了起來,就像轉兩個草把子一樣,一邊轉一邊說“大大伙兒都閃閃啊,我我要松手了啊。”看熱鬧的人一聽,“呼啦”一聲都退出去好幾米遠這要是被砸著,就那兩個大塊頭兒,非把人砸壞不可。只聽黑大個兒喊了聲“走,走你”大龍和二龍就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嗖啪”,“嗖啪”被扔出去八、九米遠重重地摔在地上,摔得直翻白眼,爬都爬不起來了。“刀哥,這黑大個兒太厲害了,咱們快跑吧”旁邊的小混混們拽著刀疤臉就想跑。“等,等等,你,你們可以走,鐘鐘什么來著,對了,鐘林,不能走,李,李老板說他是大壞蛋。”黑大個兒說著就奔“鐘林”抓去旁邊的侯偉總算聽明白了,原來這個黑大個兒是李田生派來的,心想這李田生怎么派了個不分敵我的傻子來啊,他的鼻子差點沒被氣歪了,心里把李田生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個遍。“住手,鐵柱”黑大個兒忽然聽到有人叫他,轉身看到說話的是一個20多歲,長得很帥氣的小伙子,有些吃驚地說道“你,你怎么知道我叫鐵柱,你,你認識我”。鐘林一聽笑了,心想這個鐵柱可能真的是腦子有點問題,不過他的力氣怎么會那么大,不知道為什么他很是喜歡眼前的這個黑大個兒,于是說道“鐵柱,我不認識你,不過,你要找鐘林,我就是,但是我不是你所說的大壞蛋”說話的時候鐘林又上下打量了一下鐵柱,猛然間鐘林不禁皺起了眉,暗道不好此刻那幫小混混全都如釋重負般地喘著氣,刀疤臉的表情更是復雜,看向鐘林的眼神兒里甚至帶著些感激。“啊啊你你是鐘林我看你你不像大壞蛋啊”鐵柱說道。還沒等鐘林說話,旁邊的侯偉喊道“喂,黑大個兒,是李老板讓你來的吧他就是鐘林,快,把他廢了”。鐘林也沒有去理會侯偉,看著鐵柱說道“鐵柱,我確實是鐘林,但是我不是大壞蛋,我想你是被人利用了,我聽你剛才說,你打完我以后就可以不用做壞事了,看來你也并不是壞人啊,我跟你說,你家里一會兒會有火光之災,你老父親應該還在家里,趕快回去救他”。鐵柱顯然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鐘林所說的話,愣愣地站在那里。“不要聽他亂說,他騙你的。”侯偉沖著鐵柱喊道,隨后又看向鐘林說“鐘林,怎么啦,怕了吧”話還沒說完,就看到鐘林兩道凌厲的目光看向自己,他只覺得渾身汗毛孔都是一縮,渾身像掉進了冰窖里。差點一屁股坐到地上,往后退了好幾步,再也不敢吭聲。“李李老板說了,我只要教訓完你,我我就可以不,不去拆遷,不去做做壞事了,還可以拿到錢,我我不想做做壞事,所所以,必須打打你”說著鐵柱向鐘林撲了過來。別看鐵柱那么大的塊頭,但動作卻是極快,猛地一拳像旋風一樣砸向鐘林。鐘林不敢大意但他也想探探鐵柱的實力,于是也不躲閃,伸出拳頭,和鐵柱的拳頭對了上去。“砰”一聲悶響過后,“噔噔噔”兩個人同時向后退了三四步,鐘林只覺得氣血上涌,嗓子眼兒發甜,趕緊用源力往下一壓,這才把氣血平復了下來。鐵柱也是一愣,顯然他沒有想到眼前這個小伙子有這么厲害,但他只是稍作調整以后又向鐘林撲了過去。鐘林這次不再和他硬碰硬而是左躲右閃起來,鐵柱一口氣砸出四五十拳卻連鐘林的衣服都沒有碰到。旁邊的眾人看得是唏噓不已,不時地發出驚呼之聲。杜蘭一直喊著“鐘林哥哥加油,鐘林哥哥加油”,鐘靈月卻是擔心的心臟都快從嗓子眼兒里蹦出來了,鐵柱每一拳砸下來鐘靈月的心都會隨之一顫。然而一旁的侯偉此刻卻是滿臉的興奮之色,嘴里喊著“砸扁他,砸扁他”而此刻刀疤臉卻是心里暗自慶幸剛才沒有和鐘林動手,就剛才鐘林接下鐵柱的那一拳換成是他,十個也接不住啊此刻鐵柱的拳頭還在一拳接一拳地砸向鐘林,頭上也已經冒出汗來,而鐘林則是像靈猴一般閃展騰挪,躲避著鐵柱一次又一次的重拳,但他卻并沒有還擊,不時地說著“鐵柱,你趕快回家,再晚就來不及了”,可鐵柱就好像沒聽見似的不停地砸出重拳。正在大家的視線全都集中在兩個人的身上的時候,誰都沒有留意到一個兩三歲的小女孩正步履蹣跚地向兩個人走過去,一邊走一邊呢喃著“球球,我的球球”與此同時,鐘林剛好背對著小女孩,而鐵柱的視線也全在鐘林身上誰都沒有看見小女孩走過來。鐵柱猛地又是一拳砸向鐘林,鐘林往旁邊一閃,眼角的余光剛好看到小女孩,而鐵柱一拳落空以后抬起又是一腳踹向鐘林。鐘林此刻如果躲開,那么鐵柱那一腳勢必踹在小女孩身上,那小女孩必將像球一樣被踢飛,骨斷筋折,必死無疑。鐘林趕忙用源力護住身后要害部位猛地向前一撲,用身體護住小女孩。耳輪中就聽到“砰”的一聲,鐵柱的一腳結結實實地踹在鐘林的后背上。鐘林站立不穩,向前一趴,雙手支撐在地上,硬生生地將小女孩護在身下。這時的鐘林只覺得五臟六腑都要移位了,氣血再次上涌,嗓子眼兒發甜,隨后是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兒,“哇”地一口鮮血噴在在地上,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