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怡然的紅燒豬蹄原本就燉的酥爛,在紅燒入味之后得到眾人的一致稱贊,就連趙老爺子都啃了兩大塊,連聲贊味道好。
“喜歡的話,那邊還留了一碗,等晚上你們收工,到時留著爹陪爺下酒吃。”趙怡然笑著指了指碗柜的方向。
等到趙振興幾人吃完晌午飯繼續出門忙活,趙怡然和陳黒丫兩人帶著二丫就進了西廂準備開始把辣醬往白瓷壇里面裝。
趙怡然直接把早就讓趙振興搭好的一個半高的長案讓陳黒丫挪了靠著那些大壇子放了,等到陳黒丫把東西挪好位置,趙怡然又讓兩人幫著搬了一些白壇子一一放到案板上,這才滿意的點頭,拿出三套早就做好的帶袖圍裙、帽子、口罩、手套等物,“咱們得全部穿戴整齊了,才能忙活下面的活計。”
這些東西俱是陳黒丫和二丫兩人見過的,聞言點頭,很快就照著趙怡然的樣子穿戴好。
趙怡然讓陳黒丫揭開一個大壇子上面封好的油紙,遞給她一個竹制的舀子和漏斗,“滿兩下就剛好裝一壇,不要過多也不要少了。”
陳黒丫點頭,拿過一個白壇,把漏斗放進壇口,用舀子先是在壇子里面稍微攪拌一番,這才舀了滿滿兩下倒進漏斗里,“這樣就完了”
“嗯,下一個。”趙怡然遞給她一個空壇,轉手接過她手上裝滿的那個壇子,先是往壇口蓋上一張小些的油紙,轉手又拿過一張大了一圈已經被二丫刷上漿糊的油紙,把壇口封嚴實,這才伸手在一旁的笸籮里面拿來一個壇蓋,用力的按了下去。
等到壇蓋徹底蓋上,她伸手轉了兩下,發覺壇蓋紋絲不動,不由得翹起嘴角,原本壇蓋跟壇口之間特意留下的一絲縫隙,因著兩層油紙的緣故,一下子就把那絲間隙堵的嚴實。
她把這包裝好的白瓷壇放到一旁,轉身拿過陳黒丫剛裝好的這一壇,照例先是放上一層小些的油紙,再糊上一張刷好漿糊的油紙,如此反復,很快第二壇也被封好壇放在一旁。
原本她想用蠟油來做封口用,誰知,他們這邊能買到的都是照明用的那種白蠟,無論她怎么弄,都有一股白蠟特有的味道,她們這是做的吃食,自是不能用這種帶有其他氣味的物什,在沒有買到合意的蜜蠟之前,最后她只得退而求其次的用了最常用目前也是最實用的一樣東西漿糊。
看著糊好后看不出絲毫端倪的壇子,她搖搖頭,遂丟開這些思緒,手上繼續忙活起來。
等到外面日頭西斜,陳黒丫又抱回來一摞白瓷壇放到案上,她看著一直低頭在忙活的二丫和趙怡然,有些驚奇的道,“二丫,你今兒沒歇晌,咋得也不困了”
“不困。”二丫搖了一下頭,又點點頭,“大姐忙,我要幫著大姐刷漿糊。”
“二丫可真能干,這漿糊刷的正好,既不多也不少。”趙怡然笑著夸了一句,她這一句的確是真心話,二丫干活兒雖是不緊不慢的,卻是個干活兒精細的。
自己也就一開始關照了她一下,這下午刷了幾百張的漿糊,就沒見她哪張刷得不均勻的,對于在她這個年紀的孩子來說,那是真正難得。
二丫得了夸獎,也只是抬頭對著趙怡然露出一個甜笑,白皙柔嫩的臉頰上顯現的梨渦使得她小小年紀就隱現一份麗色。
趙怡然心里無來由的就是一陣擔心,對于他們這些無權無勢的平民百姓來說,太過出眾的容貌,往往并不是什么好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