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老聞言卻是點了點頭,“不錯,不過你的人能這么快拿到這個消息,可見是手段了得。”
程錦川忍不住露出一個苦笑,“你老也就別再夸他們了,你們在京城這許多年,可能猜出這會是誰的手筆?”
“我雖沒怎么與太子殿下打過交道,但是也遠遠看過幾回,說他是個謙謙如玉的君子一點也不為過,而且這一點是大家公認的。”
“他自小就是被這些大儒禮教教養著長大,學的都是經世之才,歷來用的也都是陽謀,太祖和圣上都是那千古明君,他在兩位的父輩的身后繼位,日后只需做個守成的君王就行。”
“行事相對就比較端方,手段也比較溫和,這樣的人別說與人結下生殺大仇,只怕就是與之結怨的也不多,誰會突然來行刺他,除非就是……”
烏老接下來的話沒有繼續往下說,但是屋內的其余兩人都明白他未盡的話音。
“真正到了扯破面皮的時候了?”程錦川不由喃喃的反問一句。
他覺得事情遠不如烏老猜測的這般簡單,既然烏老都能看明白這樣的道理,京城的那些權貴還有高坐龍椅上的那位又不是個傻子,難不成就看不明白這其中的蹊蹺。
這事究竟是誰下的手,如今還真說不好。
不過,經此一事,京城的水是更渾了。
倒是方便他們安插人手了。
他想到這里,把手上的另外幾枚銅管一一打開,目光快速的一一掃過,看到最后一張紙條的時候,他目光頓時停住,有什么東西快速的從腦海里閃過,快的讓人抓不住。
他微微搖了搖頭,把幾張紙條連同之前火漆封口的那一張,一起丟進一旁的熏爐里,很快熏爐里竄起一股火苗,快速的把幾張紙條包裹進去,很快就化作一陣白色煙氣飄散了出來。
程錦川回到隔扇后,快速的寫了回信,同樣用火漆封了口,遞給了離三,“加急送回去。”
“是。”離三應聲,就忙腳步匆匆的退了下去。
烏老坐在那邊還在擰眉沉思,見到程錦川過來,不由掀了掀眼瞼,“少爺打算何日啟程?京中突生變故,只怕府里的人不放心你再留在寺里,說不定此時已經派人到寺里接你回去。”
“無妨,京中此時說不定已經戒嚴,一動不如一靜,國公爺頂多會派些人手去護衛我,卻不會趕在此時貿然接我回京。只是太子薨逝,這整個大明朝只怕都得服喪三個月……”
他與那丫頭的事要是不趁著這幾日定下來,只怕再過一些時日,太子薨逝的消息就要傳過來。
到時為了服喪,肯定就會忌嫁娶,自己這邊就算是布了局,卻也不好請了人到趙家談及此事。
要是等上三個月,他只怕早就回京參加春闈去了,這一來一回的,說不得就要耽擱上半年之久。
那讓他如何能放心,就這樣把這丫頭一個人丟在這里。
說什么也要先把名分定下來才行。
原本想著時日還算寬松,這事只需得徐徐圖之,如今看來,只得快刀斬亂麻,速戰速決了。
好在已經跟那丫頭通了氣,現在就是要搞定自己未來的岳父,趙振興趙大東家了。
他想到這里,不由在屋內來回踱起步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