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就好,這天眼見著越來越冷了,爹打算什么時候啟程回家去?”
“此事倒也不急,我打算再呆一些時日,把府城這邊的年節禮先送了再回去,倒是你……是到時跟我一起回去,還是你帶著春枝她們先回去?”趙振興說著,有些擔憂的看了趙怡然一眼。
他生怕趙怡然心中還有心結,不愿意回去。
趙怡然倒是沒想這些,把自己的打算直接說出來,“既然如此,我過兩日先幫著爹把這邊的年節禮備好,到時就先回去吧。”
她想著,自己幫著準備年節禮,就順理成章的留下來,到時就是程錦川問起,她也有理由開脫。
而且此時送年節禮,還有些為時尚早,她就慢慢準備,少說也得花上十天半個月的。
到了那時想來程錦川也要回去過年,說不得已經動身了,自己等到他動身了,再離了府城也不遲。
趙振興見她如此說,心里的大石落下,笑著點頭,“成,那你在這里幫著我把年節禮打點打點,我也能安心照應著外面的事。”
想到自己先前糾結的事,他不由把趙怡然上下打量了一番。
見她身上穿了一件七八成新的薄襖子,因為沒有出門的緣故,頭發只是松松的在腦后挽了一個攥兒,渾身上下除了手腕上戴了一個成色上佳的手鐲以外,旁的一點飾物也沒有。
他見此不由微微皺了皺眉,把今兒早上跟幾家商號結的銀票拿了出來,交給趙怡然,“這眼見著就快到年節了,你如今也是個大姑娘了,拿些銀錢自己到銀樓里面挑選些喜歡的首飾,在家也捯飭捯飭,免得被人見了,慢待了你。”
趙怡然接過趙振興遞來的銀票,有些哭笑不得的上下看了自己一眼,身上的這件襖子還是今年秋上李氏給她做的,下面的裙子是上個月二丫給她做的,都是上好的料子,時興的花色,哪里就能看得出來寒酸了。
不過,趙振興的心意她還是要領的,聞言便笑著點頭,“好,正好前些日子聽銀樓的掌柜說,過兩天有批新式樣的首飾送過來,到時我去看看,順便給娘和二丫她們也挑一些。”
“嗯,咱們家現在也不缺這點兒銀子,你也別一天到晚的嫌麻煩,要是春枝不會幫你梳妝打扮,回頭再給你買兩個會捯飭的丫鬟服侍你。”
趙怡然見一旁的春枝面色赧然的低下頭去,才發覺趙振興今兒的言行怎么這么奇怪,以往他從來沒有關注過她身邊這些瑣碎的事,今兒這是怎么了?
“爹,咱們家這幾年雖然也掙了一些銀子,但是熟知咱們底細的人都知道,咱們家不過是剛剛起步沒幾年,底子還薄的很,難不成還真的要像那些暴發戶一般,有了多少身家都要穿戴在身上不成?”
她不由委婉的勸了趙振興一句,也不知他在外是不是被人慢待了,傷了面子。
趙振興聞言,也知道自己剛剛的言行不妥,只是他心中的煩悶卻是不好對女兒說,聞言只得胡亂的點點頭,“剛剛是我沒想仔細,你說的對,這些事……這些事日后還是你自己拿主意吧,要是喜歡什么只管買就是了……”
說來說去,還是嫌棄自己身上穿的太素凈了。
但是趙怡然卻不打算照辦,正打算說兩句。
那邊趙振興卻是不等趙怡然回答,就站起身,“今兒前頭的客人多,我去幫著齊掌柜他們照看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