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大膽猜測,只怕主子與這突然冒出來的老者是在用一種“千里傳音”的密法交談。
那么兩人勢必是在談論什么極為機密之事,自己還是老實呆著,不要到處亂瞄,免得知道一些不該知道的事情。
他卻不知,這邊兩人談論的事情壓根就跟機密扯不上太多關系,話題在烏老嚴重歪樓之下,早就不知偏到哪里去了。
“……反正交代的差事我已經辦好了,如今你打算帶著人家姑娘去哪兒?……不成,這次我得跟著,那家伙就算是趕車趕得再好,還能有我手藝好不成?”
烏老一邊說一邊就重新跳上馬車坐好,一副不容程錦川商量的口吻。
程錦川差點忍不住搖頭嘆氣,他現在真不知把烏老留在身邊是利大于弊還是弊大于利了。
如此不受管束,看來還是他這個做主子的太過心慈手軟了些。
只是此地不是說話的地方,再說馬車內還坐著他心心念念之人,實在不愿意把時間花在與烏老爭辯上。
他淡淡瞥了烏老一眼,就一撩衣擺,輕輕上了馬車。
趙二見到他的身影消失在簾后,這才伸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連忙跳上車頭。
烏老卻是冷哼一聲,把手中的韁繩和馬鞭丟給剛剛坐下的趙二。
對于剛剛程錦川眼神里的那絲警告,他不由皺了皺眉頭。
程錦川對趙家姑娘的看重,實在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他急急尋過來,原也只是看看程錦川對趙家是打的什么主意,如今這般……
倒是讓他有些舉棋不定起來。
唉……早知道這小子只是看中了人家姑娘,他說什么也不應該摻和進這件事情來的。
只是他的投名狀已交,如今再想從程錦川這條船上抽身,只怕有些不易。
到時不說國公府那邊不好交代,只怕這小子也不會讓自己的余生得個安生了……
趙二聽得身側的烏老一聲接一聲的唉聲嘆氣,心里的那根弦卻是越繃越緊。
饒是如此,他還得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盡力把車趕得又快又穩。
馬車內,程錦川和趙怡然還是如先前來時那般相對而坐,春枝還一如既往的把自己縮在一角,盡可能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我在鴻運樓訂了一桌素宴,咱們在那邊用過飯后,我再送你回去。”
程錦川見趙怡然的面色已經恢復了健康的紅暈,把茶幾下的熏籠往一旁移了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