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運樓?”馬車內很是暖和,趙怡然干脆伸手解了自己的斗篷,這才疑惑的問了一句。
“嗯,鴻運樓是魯王府的產業,因為魯王每月初一十五都要茹素,鴻運樓的廚子很是燒得一手的好素齋,今兒能去鴻運樓用飯的人,大都來了觀音寺。
而且看這架勢,只怕一時半會兒的回不來,咱們倒是可以趁此機會好好品嘗一番,看看鴻運樓的菜色味道到底如何……”
這樣他今天也能帶著著丫頭好生清清靜靜的用頓飯了。
趙怡然聞言,不由微微驚訝,鴻運樓是府城首屈一指的大酒樓,仙客來與之相比,那就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要不是這幾年有自家的辣醬做支撐。
仙客來又開發了不少的新菜,不然就原來仙客來的規模,能不能排進前十還真是個未知數。
而且她往來府城也好幾年了,因為自家就是做吃食生意的緣故,這府城大大小小的酒樓,她也打聽過,只知道鴻運樓的東家是一位李姓的商戶。
李家世代居住在兗州府,大大小小的行業都有涉獵,生意做得極大,這也是她當初得知鴻運樓的東家是李家時,并沒有多做懷疑的緣故。
不過她還從沒聽說鴻運樓背后的真正東家竟然是魯王府。
想到這里,她又不由深想了一層,兗州府隸屬魯王下轄,那么府城里又有多少生意的背后站著魯王府的影子呢?
自家鋪子上次的無妄之災,要不是有程錦川插手,最后會是一個什么下場……會不會早已易主呢……
她想到這里,不由有些不寒而栗。
程錦川的目光一直沒從她身上移開,見她突然面色發白,打了個寒顫,立刻就想到自己先前的話又讓這個丫頭多想了。
他原本還想找個機會,把這世一些事說一些給她聽,好好給這丫頭上一課,讓她知道這世界上不是所有的事,都能論個是非曲直,這世上除了黑與白,更多的其實是灰……
但是看著趙怡然這樣,他卻又有些心生不舍,何苦讓她知道這些平白擔那些心呢。
不過是個小小的魯王府罷了,也就在兗州府這邊也許還能稱王稱霸,真正擱在京城那些手握權柄的人手里看著,他也不過是個已經就藩的藩王罷了,如今的皇權盡數集中在永樂帝手中,魯王就是再蹦跶也不過如此。
有他護著她,這些事情都無需她擔心,她只需在他的羽翼之下,好好的過她的小日子就可以了,就如同前世那般。
他想到這里,遂打消先前的心思,伸手越過中間的茶幾,握住了趙怡然還有些發顫的小手,放柔聲音小聲的問道,“又在胡思亂想些什么?”
趙怡然的小手被他溫暖的大手握住,人也瞬間回過神來,抬頭見到程錦川眼里的關心和擔憂,她不自覺的就把自己剛剛猜測說了出來,“你說……若是日后他再打咱們鋪子的主意,我們應該怎么辦?有沒有什么一勞永逸的辦法……?”
程錦川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小手,安撫道,“這件事情交給我,你們只需好好開門做生意,以后再有這些事我自會替你料理妥當了。”
趙怡然的神色明顯放松下來,她看著兩人交握在一處的手,有些不好意思的微微垂下頭來,“……只是這樣,會不會讓你難做……”
“傻瓜!”程錦川忍不住抬手在她額頭敲了一記,“這些事對我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何談為難之說,再說了……能為你做這些,不都是我的分內之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