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有張嬤嬤操心,趙怡然自是無需費神,隨著時間的臨近,李氏如今已經不讓她插手家里的任何事,只讓她好生吃喝,只管等著做新嫁娘就好了。
張嬤嬤剛撩起外間的簾子,一個雪白的身影夾雜著絲絲寒意就從外面竄了進屋。
張嬤嬤身影微微一動,就快速的退后幾步,這才沒被這白影身上的雪水濺濕衣裳。
趙怡然也見到這動靜,看著落了一身雪花的銀毫,連忙拿起一旁的笤帚,上前就要去給它掃去身上的雪花,不然等一會兒,這些雪花都要被屋內的熱氣熏化成水,一身毛發只怕都得濕掉。
哪知,還沒等她手上的笤帚挨到銀毫的身上。
銀毫就抖起了身上的毛發,頓時毛發上的雪花四濺,落了趙怡然一身都記是。
她不由一陣氣結,伸手舉著笤帚說不出話來。
銀毫卻好像絲毫不覺得自己犯了錯一般,一雙眼睛在趙怡然身上停留了一瞬,這才甩了甩一身油光水滑的毛發,慢悠悠走到它睡覺的那個窩前,乖乖的躺到它的窩里,瞇上眼睛就開始歇息。
一旁的張嬤嬤把這一切都看在眼里,此時也顧不上去改衣裳,忙拿過巾子上前替趙怡然擦拭身上的雪花。
只不過此時這些雪花都已經開始溶化,饒是她動作快,趙怡然衣裙上還是沾上了不少雪水。
趙怡然只得伸手攔了張嬤嬤的動作,準備進去換身衣裳。
想了想她又忍不住問一旁的春枝,“這幾日不是沒讓銀毫往外跑嗎?今兒是誰讓它出去瘋的?”
春枝先前也看到一些,此時見趙怡然這副打算算賬的模樣,忍不住翹了嘴角,“……今兒早上開始下雪后,銀毫就一直想要出去,奴婢們攔著沒讓它出去,后來雪越下越大,……銀毫就去尋姑娘你,……姑娘就放銀毫出去了……”
趙怡然此時也想起來了,好像是有這么回事,敢情這還是她自討苦吃,……果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她擺擺手,嘆了一口氣,“算了,我知道了,我去換身衣裳去。”
先前銀毫見到下雪想要出去,她讓人攔著沒讓,后來銀毫就來歪纏她,她走到哪兒它就跟到哪兒,她被它纏得受不了,看著它那副極力想要討好自己的小模樣。
再想到它的來歷,也許喜歡雪是銀毫身為白狼的天性,她雖是收養了它,卻也不必剝奪它的天性,她想到這里,心就不由軟了幾分。
再說,銀毫自打來了她身邊,一直都比較乖,別說傷人,就連兇人都未曾有過,碰上不喜歡的,也頂多是無視這些人,她也越來越不把它當成一只白狼看,只當它是一只白毛狗。
她后來就同意把銀毫放出去見識一下初雪。
誰知這家伙回來了不知道來撒個嬌賣個萌逗逗她這個主人,反倒是自己好心替它掃雪反而落得這樣……
唉……家里養了個不省心的寵物,也是怪心累的。
一想到銀毫,她就不由順帶想到送她銀毫的程錦川。
這家伙自打上次在府城與自己分別后,除了剛開始還傳過兩封信回來,后來就再也沒有收到過他任何消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