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記得當時分別時,他說過過些時日就回來的話。
可是這都過去了兩個多月了,到現在也沒聽說他已經歸來的消息,而且她已經好長時間都沒有得到他的信件,也沒能見到他的人,這家伙該不會是出了什么事了吧?
雖然以她對程錦川的了解,應該不太可能,但是……這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趙怡然心里不由一陣七想八想的,差點兒把衣裳都穿錯。
等她收拾完了再出來時,透過緊閉的窗扇,只見到外面的風雪較之先前又大了許多。
那漫天的白雪猶如扯不盡的棉絮一般,一直紛紛揚揚的落個不停,很快就在屋脊上、樹梢間積上一層雪白。
趙怡然坐到臨窗的軟榻上,看著那漫天飛舞的白雪怔怔出神。
春枝幾人見她這樣,也不敢出言打擾,相互對視一眼,給她泡上一壺茶放到手邊的高幾上,就都都一一退到了外間。
屋內此時寂靜異常,靜的她好似能聽到雪花落地時發出“簌簌”的聲響。
她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唉……”
一旁正趴在窩內假寐的銀毫抖了抖耳朵,一雙瞇起的眼睛緩緩張開,它微微抬頭看了一眼背對著它的趙怡然,仰天張嘴無聲的打了個呵欠。
這才站起身,抖了抖身上的毛發,慢悠悠的走到趙怡然腳邊,直接挨著她的腳面趴伏了下來。
趙怡然被腳上傳來的溫熱感驚醒,低頭看到銀毫正趴伏在自己的腳上,繼續假寐。
她不由伸手撓了撓它頸后密實的毛發。
銀毫剛剛睜開眼,就又忍不住舒服的瞇起來。
趙怡然見它一副十分享受的樣子,忍不住笑著輕斥它一句,“我看你是越來越像只狗了。”
銀毫好似能聽明白她的話一般,仰頭不滿的沖著趙怡然齜了齜牙。
趙怡然看著它已經初見猙獰的獠牙,卻是不見絲毫懼色,伸手賞了銀毫一個爆栗,“你莫不是認不得是誰把你喂養這般大了?真正是討打!”
銀毫見她收斂了面上的笑意,不知是不是知道她這會兒心情不佳,也不計較她剛剛打了自己一記,只低下頭,重新瞇起眼,任由她揉搓自己的毛發。
待得趙怡然把白狼身上的毛發揉得亂七八糟,原本有些不佳的心情也逐漸好了起來。
她起身拿過一旁專門用來幫著銀毫梳理毛發的梳子,細細替銀毫梳理起來。
銀毫這會兒也察覺到她手上的動作逐漸輕柔,干脆直接把腦袋擱在趙怡然的腿上,嘴里發出一兩聲模糊的“嗷嗚……”
好似在抱怨趙怡然先前的遷怒一般。
趙怡然見它這副撒嬌抱怨的樣子,忍不住翹了嘴角,再次伸手揉了揉它的腦袋,“……精得就跟那家伙一般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