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大雪紛飛,屋內一人一狼之間卻彌漫著淡淡的溫情。
…………
此時距離兗州府外約莫五十里地的一座土地廟,此時也正被風雪覆蓋,呼嘯的風裹挾著大片的雪花透過有些破舊的門窗,鉆入屋內。
前方的官道上卻是傳來一連串的馬蹄聲,聽那聲響,顯然正有一行人,遠遠打馬前來。
原本在土地廟里躲避風雪的幾個乞兒,聽聞這一連串的馬蹄聲,紛紛起身透過已經有些破敗的窗欞往外看。
只見茫茫大雪中,一行約莫十數騎正在官道上疾馳,遠遠看去,都是清一色的高頭大馬。
在這下雪的天氣里,有這一行人急著趕路,瞧這氣勢,只怕是有來頭的人。
這讓躲在土地廟里的乞兒們不由有些懼怕,生怕是哪處軍營的人,到時萬一也看中這土地廟想要在這邊落腳,說不定就會把他們驅逐出去。
這么冷的天氣,要是呆在記外面,沒有了遮風擋雪的地兒,可是能凍死人的。
就在幾名乞兒心生忐忑,暗自祈禱這些人只是打馬經過之時,這一行人里當先的一騎馬背上的一名男子嘴里卻是發出一聲,“吁……”。
他用力拉緊手中的韁繩,使得疾馳的馬兒漸漸慢了下來。
這勒緊韁繩的男子身穿一身灰色的皮襖,頭臉都被裹在厚實的風帽里,一時倒是瞧不清具體相貌,只聽得聲音還很是年輕,他轉身揚聲招呼了一聲,“主子,此處離府城還有五十里地,今天是趕不回去了,這會兒雪越下越大,要不,咱們今晚先在這兒避一避吧?”
被十數騎圍在中間的是名身穿玄色斗篷的男子,他此時渾身上下俱都被裹在斗篷之中,透過兜帽的遮掩,只隱約窺得一點白皙的下巴。
他微微拉緊了韁繩,先是抬頭打量了一下眼前明顯有些破敗的土地廟,再抬頭看了看前方的官道。
此時的風雪越發下的打了,官道上已經被白雪覆蓋住,大朵大朵的雪花被風裹著紛紛落下,好似整個天地間,都成了銀白色的一片。
“所有人下馬整頓,明早卯時出發,午時進城。”他一聲令下,就當先躍下馬背。
其余人聽令,紛紛下馬,行動間動作好似整齊劃一,除了腳踩在地上發出一聲輕微的“咯吱”聲,竟是不聞其他任何聲響。
一旁做護衛打扮的男子伸手過來牽過他所騎的馬匹,牽著去找能讓馬匹躲避風雪的地方。
打先領頭的那年輕男子,此時已經搶先一步跨進土地廟,目光四下里一掃,就看見窩在一個角落里面的幾名乞兒。
他目光在幾人身上掃過,那目光猶如實質一般,幾人頓時縮著身體,不自覺連呼吸都壓低了聲響。
那男子許是察覺出他們幾人的緊張,又看了他們片刻之后才又把目光轉向別處。
確認土地廟內再沒有其他人之后,他才退到一旁,躬身對那身穿玄色斗篷的男子回稟道,“主子,此處除了幾名乞兒,沒有旁人,主子進來稍歇片刻,屬下們馬上就來燒水……”
被他稱為主子的男子,此時也已經緩步走進土地廟內,對他微微一頷首,“去吧。”
那男子應一聲,就忙快步去張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