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的情緒很穩定,說話也極其有條理,就好像他剛放學回來,什么事都沒發生似的。
我當時撲上去抱著他,他還嫌棄的把我推開,說自己身上都快餿了,要去洗澡。
梳洗過后,他又是一副云淡風輕的模樣,除了餓瘦一點,好像沒別的變化。
警察根據他的線索找到了綁匪藏身的地方,兩個成年的職業綁匪,掛在內網上的在逃人員,全死了。”
季悠情不自禁的一抖,突然覺得公寓里暖氣的效力沒有那么強大了,一股涼意好像穿透了她厚厚的毛衣,直達脊骨。
她咽了咽口水,竟然覺得嗓子有點沙啞,仿佛自己在聽一個杜撰的故事一樣。
“全死了”
祁彧點點頭“一個特別荒的溶洞,黑漆漆的,方圓幾里都沒什么村落,除了現場有很多打斗痕跡外,地上有燒焦的木柴和丟棄在一邊的面包包裝袋。
問我哥怎么逃出來的,我哥就說一醒過來兩個人就死在地上,他就跑出來了,還吃了他們剩在那里的面包。
可是警察仔細檢查了溶洞好久,也沒發現有第四個人的dna。
后續只能定性為,因為哪里是沒開發過的深山,里面可能有黑熊之類的猛獸,那個溶洞應該是某個動物的家,兩個綁匪是被猛獸弄死的,而我哥因為昏迷,逃過了一劫。”
季悠抿了一口水,努力鎮定道“那祁衍哥真的福大命大。”
祁彧一挑眉,起身拉開椅子,坐在季悠身邊。
“那兩個綁匪,一個窒息而死,脖子上還留著麻繩的勒痕,一個被匕首刺進胸口,匕首上只有另一個綁匪的指紋,哪個猛獸這么牛逼。”
季悠蹙眉“那是兩個人互相殘殺”
祁彧若有所思“嗯,也有這種說法,反正死了都死了,他們都是被人雇傭的職業綁匪,后來也就沒再仔細調查。”
季悠軟軟道“大概是分贓不均吧,我以前聽爸爸說過好幾種類似的案例,匪徒之間內斗最后警方不費吹灰之力一舉全殲。”
祁彧道“但是我那個老師認為,是我哥把他們倆解決掉的,而且他很堅定。”
季悠的手微微一抖“不不可能吧”
一個十二歲的孩子,能把兩個成年綁匪弄死
“可能到底怎么回事,只有我哥自己知道。”祁彧聳了聳肩。
季悠用手心捂著祁彧的手掌“但還好現在都沒事了。”
祁彧一笑,察覺到季悠擔憂的目光,他不自在的把手抽了回來。
“反正我家就是亂七八糟的,四個人擰在一起,越是別扭越是掙脫不開。至于我媽和我爸的矛盾,我曾經問過我哥,他說為了維持我爸在我心中得體的形象,所以不說。”
季悠嘆了一口氣。
她覺得這是一個很漫長很沉重的故事。
這世界上的好多人多多少少都有自己的辛酸和秘密,能夠頑強的活下去,已經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
她以前覺得自己的童年充滿了晦暗,但起碼她有一個和睦的家庭,有深切愛著她的父母。
他們努力給她勾勒了一個可以幻想可以期待的愛情的模樣。
“祁彧,我會好好愛你的,我會對你很好很好的。”
十六歲的少女,輕輕的捧住了少年的臉,認真的凝視著他的眼睛,在懵懂無知的年紀,說著最浪漫鄭重的誓言。
燈光柔和的落在他們的臉上,給皮膚鍍上一層淡淡的光暈。
有幾縷碎發從皮筋的束縛里掙脫出來,軟軟的罩住季悠的耳垂。
她纖長的睫毛輕輕顫抖,漆黑的眼珠里好像氤氳著水光。
祁彧寵溺的撩起她的頭發,低聲道“傻瓜,這話應該我來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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