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一牛完全忘記了手里的季悠,對他眼里,祁彧一舉成為他所有怒意的發泄對象。
他反手抽出了別在腰間的槍,想都沒想的對準了祁彧的胸口。
槍
季悠腦子里嗡了一聲,她顧不得自己脖子上的刀,猛地抱住了趙一牛的左手。
砰
趙一牛手一顫,但這一槍還是打了出去。
巨大的槍響驚飛了樹梢房檐上的鳥雀,各家院子里的狼狗此起披伏的吼叫起來。
祁彧當然沒有料到對方有槍,他們之間的距離不遠不近,想要撲上去阻止是絕對來不及的,等看清槍口再想躲也不可能了。
好在季悠關鍵的一撲,讓槍口偏離了要害部位,但祁彧還是噗通跪在了地上。
季悠的脖子被刀鋒劃破,滲出血絲,但并沒有傷到動脈。
祁彧倒下的那一刻,她覺得自己渾身的血液都變涼了,她幾乎已經死了。
“祁彧”
她的眼睛被淚水模糊,嗓音撕裂般沙啞。
趙一牛聽到警鈴聲,頓覺不妙,他在逃跑和弄死季悠之間猶豫了一瞬。
突然,跪在地上的祁彧想豹子一樣撲了上來。
他不知是哪里來的力氣,竟然直接將趙一牛撲到在地,狠狠的將他手里的槍打了出去。
他的血流到趙一牛身上,又滴在地上,他的力氣迅速的流失,眼前也一陣陣的模糊。
可他還是擔心,擔心趙一牛還有傷害季悠的能力,所以他不敢倒下,只能咬牙制住趙一牛的雙手,從嗓子里擠出一個字“跑”
他和當年說了一樣的話。
哪怕他自己危在旦夕,卻還是記得讓季悠趕緊跑。
但這次季悠沒有。
她脖子上的血已經順著頸窩滑到了衣服里,溫熱的,粘稠的。
歪倒在地上的手電筒亮著慘白的光,圓形的光束散開,恍惚照到了祁彧身上的一大片血跡。
但她的眼里已經沒有恐懼和死亡了。
她只知道,剛才趙一牛打了祁彧一槍。
季悠冷靜的拾起滑到沙土里的手槍,手指扣動扳機,對準趙一牛的腦袋,沒有片刻猶豫的開了一槍。
巨大的后坐力讓她掌心發麻,手指沒了知覺,沙粒嵌進了她的傷口里,把剛有些凝固的劃痕重新壓裂。
槍響結束之后,耳邊還在持續嗡鳴,她的槍口依舊指著趙一牛,但趙一牛已經不動了。
祁彧仰倒在地上,虛弱的喘著氣。
季悠立刻回過神來,迅速脫了衣服,慌張的用雙手壓住了祁彧的傷口。
此刻,她才找回了點屬于自己的情緒。
她牙齒顫抖的威脅他“你要是有事,我就去陪你。”
原本安寧的黃塔村仿佛被扔進了沸騰的油鍋,油光迸濺,四散嘈雜。
追來的警察此刻正打著手電往槍響的方向沖,大道上,已經拉好了警戒線,大橋的另一側,中心醫院的救護車也一路闖燈從市里趕來。
如果此刻能夠從天空中向下看,會發現整個村子就像在舉行某種特殊的儀式,挨家挨戶此起彼伏的亮起了燈,將荒涼寂寥的江北照耀的格外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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