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將遵命”鄭芝龍一聽,心中一喜,總算可以不用喝西北風了。這北方的鬼天氣,真是太冷了
他領了軍令,快步離去。但盧象升,卻還站在點將臺上,在寒風中一動不動,看著正在操練的將士們。
不過他心中卻在想著剛才鄭芝龍所說得那些事情,良久之后,他忽然心中一動。皇上不是有錦衣衛密探可用么從以前的情況看,似乎還很厲害一般。要不寫個奏章,看皇上是不是有辦法,能在明年正式跨海進攻之前搞清楚建虜那邊的底細
想了一會,盧象升看著眼前的將士們,心中便有了決定寧可讓皇上知道自己沒有好的辦法,也要去問一問,萬一皇上真能查出來建虜水師的底細,那豈不是能解決很大的風險,說不定能因此救下很多將士的性命
于是,盧象升便給崇禎皇帝寫了一份密奏,立刻派人快馬送往京師。
幾乎與此同時,就在年前五天,在外面四處奔波選人的伍忠,終于回到了盛京。
皇太極一聽,立刻召見伍忠問情況。
“父皇,兒臣所挑選的人選絕對不會有問題。”伍忠改了稱呼,說起來好像很自如,就仿佛從小叫慣了父皇兒臣一般,讓邊上聽著的范文程,心中很不是滋味。
他自認為自己比任何人都要用心為大清效力,可是,他卻沒有這個待遇,而且還時不時地受到滿洲族人的欺負,甚至連自己夫人都護不住。要是自己的夫人也是皇上的女兒,就不可能有這樣的情況發生
這么一想,他就越加地看伍忠不順心。只是沒辦法,伍忠要去干得事情,不是他范文程能做的,而且那事情,對于大清的未來至關重要,這也就是說,伍忠對于大清的未來至關重要。這個時候,無論如何都不能得罪伍忠的。
因此,他只好把不滿藏在心里,狀似恭順地聽著皇太極和伍忠說話。
皇太極在和伍忠談了一會細作的問題之后,又再次問出了他最為關心的問題道“上一次卿曾說過,明國最為富有的商人,大都集中在江南地帶。這段時間內,朕和范卿也反復考慮過,再去發展晉商的話,一時半會空難成功。因此,最好且最快的路子,還是要卿能南下江南,替朕去物色有膽識的商人。”
說到這里,他頓了頓,看了范文程一眼后,又看向伍忠道“商人好利,而朕是絕對舍得給大價錢的。只要江南的商人敢來,就一定能賺得盤滿缽滿有這個為前提,相信卿去了江南之后,辦起事來應該能容易得多”
伍忠把皇太極剛才的動作看在眼里,心中立刻明白,這個說法,應該是范文程給皇太極提的,不過確實有道理。商人逐利,如果利潤夠大的話,雖然有晉商被抄家在先,可絕對嚇不住他們,走而挺險的人絕對是有的。
因此,他點點頭回復皇太極道“父皇說得是,不過江南遠在大明東南,和遼東相距甚遠,往來極不方便。”
看到皇太極似乎聽得眉頭微皺一下,他就又連忙補充道“兒臣并沒有任何推托之意,相信以兒臣回到大明之后的身份,要想南下辦事,也是容易得很。只是我大清需要的物資極多,規模肯定很大,因此兒臣想著,此事恐怕只有找那些海商才可以再者說了,空口無憑,商人雖然好利,可規模太大的話,不見兔子不撒鷹,一時半會恐難以讓他們相信我大清的誠意。畢竟大清在江南那邊人的印象中,是化為蠻子。”
“呵呵,原來是擔心這個問題”皇太極聽了一笑,指著范文程說道,“這一點,范卿早就想到了。我們自己如今也有船,如果有必要的話,也可以運遼東的特產,甚至可以直接運一船金銀珠寶去江南。怎么樣”
聽到這話,伍忠稍微一愣,隨后想起叛將孔有德等人曾帶著戰船、火炮等投降滿清,而東江鎮設在皮島上,也是被孔有德等人帶著建虜攻上去摧毀。由此可見,建虜的戰船可能有不少。
想到這里,他露出大喜之色,立刻問皇太極道“父皇,我們大清有多少戰船,或者海船也行如果多的話,自己組織船隊南下經商也是可以的。有兒臣這個錦衣衛掩護,一般人也不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