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崇禎皇帝就覺得伍忠基本上不會變節,且對伍忠有了信心,而后又繼續看下去。
隨后,就在伍忠的安排下,高價補給了兩艘船的航行必需。同時,他借口嘴巴淡出鳥來,就在島上劉姓族長家高價錢大吃一頓。在這中間,他找了個單獨和族長說話的機會,明確交代這個族長,等他們一離開,就立刻前去官府,讓他們轉達給錦衣衛指揮使,說伍忠回來了,會在海州休整一段時間。
雖然他沒有明說,讓這個劉姓族長一臉懵逼,可崇禎皇帝卻是知道,伍忠根本沒有變節,只是一回到陸地,就在想方設法地想聯系錦衣衛指揮使,就足以證明這點了。
得到這個關鍵的信息,崇禎皇帝大喜之余,才立刻秘密召見李若璉的。
沒過多久,李若璉便帶著興奮之色,匆匆離開武英殿,趕回錦衣衛衙門,召集早已點名了的一群錦衣衛精銳,立刻離開京師,快馬加鞭趕去海州了。
海州,這個時候并不大,也不算繁華,畢竟大明為開海路,南來北往,不管是貨還是人,都是走運河。
伍忠一行人兩艘船到這里之后,一艘船停在外面的竹島,只是藏有金銀珠寶的船到了海州而已。
隨著船只緩緩靠上碼頭,聽著碼頭上嘈雜的鄉音,嗯,雖然口音不同,可全都是官話,入眼的全是大明服飾,再也沒有見到刺眼的金錢鼠尾。伍忠腦海中閃過在遼東時候的一幕幕掙扎求活,看到一個個瘦骨嶙峋、麻木神情的同胞,而眼前卻是熱火朝天,南來北往客,表情不一,歡聲笑語,愁眉苦臉,不管如何,都看得是如此地親切。
忽然之間,他很想大聲地喊出來我終于回來了
可是,不能這么做。要是表現得如此欣喜的話,身后的這些手下,肯定就會懷疑自己對建虜的忠心了。這些人,誰知道會有幾個人是不愿為奴的畢竟他們和自己不一樣,是皇上派去遼東的密探。
他正在想著,忽然,岸上傳來一個討好的聲音道“這位老爺,可要雇幫工,又或者要找什么買賣”
定睛看去,自然曉得這人的身份,應該是個牙人,在這里搶生意的。
其實,伍忠此時的心中,壓根就沒想什么生意,只是多了一份擔心。
雖然他冒了一定的風險,讓那劉公島的劉姓族長給官府通風報信,可是,那個口信到底能不能傳到錦衣衛衙門,傳到指揮使那里,他心中就一點沒底了。
事實上,伍忠其實壓根沒有寄希望于這里就聯系上錦衣衛。畢竟從時間上來算,哪怕那個口信一切順利,指揮使大人可是在京師,聽到之后稟明皇上,再趕來海州找他,也要不少時間的。
再次打消了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之后,伍忠回到現實,便對那岸上的牙人說道“可有上好客棧,帶老爺我去,給賞”
那牙人正想回應,忽然,有人從后面趕了過來,搶著大聲回應道“這位老爺,我帶,我帶你去,我知道一個非常好的客棧”
聽到有搶生意的,那牙人頓時就火了,轉頭看去,發現果然也是一個牙人打扮,不過是個陌生人,至少他沒有什么印象,于是,立刻喝道“那條道上的沒看到是我先招呼上的么”
“你先招呼有什么用那位老爺不是還沒下船,又沒和你成交”這后來的人不屑地說道,“關鍵還是要看這位老爺的,貨比三家不是,我這態度最好,能讓這位老爺滿意,知道不”
這牙人一聽,好像這人也沒算破壞規矩。不過這人說話,隱隱有點讓他不舒服的感覺,就好像平常經常使喚人。
一想到這,他頓時又是一喜,就沖這點,那位老爺肯定也不會高興和這種人打交道。至少在態度謙卑上,自己絕對要占上風。
這么想著,他也就沒有繼續發火,而是轉過頭,臉上露出笑容,稍微彎著腰道“這位老爺,您要是選小人的話,絕對”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聽伍忠帶著一點驚喜的聲音打斷了他道“不用說了,就跟你走,可一定要讓本老爺滿意才行”
“好嘞”這牙人答應一聲,可與此同時,他卻發現,這位老爺卻指著后面來的那個人,頓時就傻了,這是什么情況怎么會選他呢
伍忠當然不會在意這個牙人的感受,帶著他的五六個手下,立刻下船,走到那人的身邊,努力壓著心中的喜悅道“帶路吧”
此時的他,心中還有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