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大壽聽了,皺著眉頭搖搖頭道“不至于,保定總督都在的,戰事規模絕對不會小。可是,為什么建虜就能兩邊開戰呢,就不怕糧草損耗太大難道難道建虜的糧食儲備夠多”
“不可能啊,建虜的糧草如何,我們都大概能猜出來的。”祖大成否認他哥的看法道,“要不是有這個把握,我們也不至于出來啊可這段時間,也沒見建虜去關內劫掠,按理來說,沒有新增的糧草吧”
聽到這話,祖大壽忽然露出恍然大悟之色,斷然說道“我們漏了朝鮮,建虜肯定是從朝鮮獲得了不少糧食,因此就不怕兩面開戰。”
要知道,不管是旅順之戰,還是塔山這邊的戰事,都不可能贏了之后獲得好多糧草物資的。完全可以說,打這兩個地方,糧草的消耗,那是一定的。
這么一想,祖大壽就很擔心了,因為他感覺,既然建虜又來打塔山,那規模肯定不會小,搞不好,是做好了準備之后來的。塔山危險了
得到這個結論,祖大壽不由得很慌了,又立刻派出夜不收,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打探清楚塔山的戰況。然后,他還不放心,又派出夜不收,繞過塔山,前去錦州求援。
此時,在塔山,戰況正烈。
建虜統帥濟爾哈朗親自坐鎮,領著多鐸正在圍攻塔山。另外,阿濟格被他派去通往錦州的道路上駐扎,不讓消息傳回錦州。
“真是奇怪了,打了兩天了吧,祖大壽竟然沒有露面“濟爾哈朗就在城外觀戰,心中疑惑地說道,“不會是生病了,或者被明國調離塔山了”
邊上的多鐸聽到,也是皺著眉頭說道“我感覺這一次城內的守軍比上一次來的時候,少了好多。搞不好,祖大壽是真不在城里。”
濟爾哈朗聽得點點頭道“確實,原本以為這次的討伐塔山,是要狠狠地教訓一下祖大壽,讓他明白,大清不是他隨便能玩的。可是,從如今的戰況來看,一天之內,都能打下塔山,這還真是意外之喜啊”
“早就該這樣了”多鐸一聽,立刻大了嗓門喝道“任何敵人,對于大清,就應該順我者昌逆我者亡這個祖大壽,我早就看不順眼了,這次正好是個機會,一勞永逸的解決掉,以后明軍在寧錦的防線,說不定都會因為精銳兵力不足而露出破綻了”
他說這話,讓濟爾哈朗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不過并沒有表示什么不滿,只是有點遺憾地說道“只是這一仗,回頭打下塔山,也不能把祖大壽給擒獲,終歸是個遺憾。”
他正說著這話,忽然有探馬疾馳而來,向濟爾哈朗稟告說,在軍隊后方發現明軍夜不收,且數量似乎不少。
一聽這話,多鐸頓時就激動了,立刻對濟爾哈朗斷然說道“那邊肯定有明軍,搞不好就是祖大壽領兵出去了。好啊,他竟然如此藐視我大清,這是領兵覬覦海州么”
濟爾哈朗卻是個穩重性子,并沒有立刻得到結論,而是立刻問了探馬很多細節,得知探馬所遇到的夜不收裝備精良,確實是明軍的精銳時,他才同意多鐸的說法,感覺他說得是對的。
得到這個結論,他們都很是興奮。平時祖大壽躲在烏龜殼里面,他們沒辦法奈何他。可是如今,他竟然自己跑出來了,真是活該他要死
這么想著,濟爾哈朗立刻派出多鐸領本部人馬,不管后面是否真有祖大壽領的兵馬,就往后搜了過去。
沒走多遠,探馬回報,說明軍夜不收還在增多。這讓多鐸猶如打了雞血一般興奮,立刻喝令手下蒙古八旗的人馬和他本部騎軍,率先追擊。步軍在后面跟進,不能放跑一個明軍軍卒。
不久之后,祖大壽這邊,夜不收回報的情況越來越嚴峻,讓祖大壽很是后悔,這一趟就不應該出來的。
不過此時后悔也已經沒用,要馬上商量逃跑的方法。
“哥,你千萬不能落到建虜手中。”祖大成立刻勸祖大壽道,“我留下,領著步軍阻擊,擋不住的時候,大不了投降便是,你要跑掉,小弟我就能安全,到了建虜那邊,還能像侄兒一般繼續當官。”
祖大壽一聽,看了祖大成一眼,伸手拍了拍肩膀,點點頭道“好,那就這么辦。記住,不要抵抗的太激烈,要是有建虜大量傷亡的話,說不定會惱羞成怒的。”
“我明白”祖大成聽了點點頭道,“大哥放心好了,你快走”
祖大壽沒有猶豫,立刻傳令騎軍集合,上了馬背上,又勒著韁繩,調轉馬頭對祖大成再交代道“你可以給他們說,我有不得已的苦衷,皇上壓迫,信任總督催促,沒辦法才出來,而且就只是來海州一趟,都沒動海州任何東西。這就是我的心跡,說給皇太極聽好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