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彧今日仍然堅持當日之眼,田元皓眼光深遠,謀慮周詳,似這般堂堂正正之法方是應對劉毅此人的不二法門,可彧之擔心不在田豐之計,而在袁紹并非是主公”袁紹與曹操二人自幼便是交好,后來又同任西園校尉,二者之情感情甚篤,因此荀彧言及也頗為隱晦。
“呵呵,此乃陳留,文若不必有任何忌諱,袁本初此人操與他多年為友豈能不知文若擔心之處他袁家四世三公,名聲在外,自幼便是高人一等,因此讓其子弟頗會好大喜功,袁公路便是其一,與他相較,本初倒算謙遜了,若敵手是旁人怕還好說,可是劉郎生當年亦在西園之中,怎能不知他的性格,必會以種種之策慢他軍心,讓其舉棋不定,一旦田豐之策得不到力行,冀州戰局必是危矣。”曹操不以為意的一笑,與袁紹為友多年,他豈能不知對方的弱點如今被荀彧這么一提也是重視起來,以劉毅用兵之能,必能造出種種跡象惑他耳目,到時田豐之策就未必能得到盡力的施行了。
“主公之言只是其一,袁紹此人臨大事不能決,麾下智謀之士雖多卻是相互傾軋,此時他尚能用田豐之策,可難保日后郭公則許子遠等人不再另有圖謀,到那時恐怕大將軍又不知該如何了,此戰我方雖與他聯合,不過主公也難以此點上提醒他,否則反而不美。”相比荀彧的隱晦,荀攸就要直接的多了,一言便正中要害。
“怕是就算袁本初用田元皓之計不改,這冀州一戰到頭來敗得還定是他。”荀攸話語剛落,一旁的程昱已是出言說道。
“哦,仲德此言又是從何而出”曹操聞之神色一變,急忙出言問道,田豐這條計策極為穩正,只要袁紹可以一力貫之他自問換了自己是劉毅也是難以進取,如今聞聽程昱之言豈能不驚。
“這里是幽州十年以來的府庫征糧之數,主公一見便知其中原委,那劉毅精通兵事善能用人已是不凡,可這般本領更是讓人佩服,如此足抵十萬大軍。”程昱拿起一份絹帛交予曹操后方才言道。
結果絹帛展開一看,曹操面上神情也是變換不定,先前的驚疑此時變成了凝重,程昱所言絲毫不假,劉郎生會用兵能用人自己都信可與之相敵部落下風,可絹帛上那些一目了然的數字卻讓他心中震顫,短短的十年,幽州從偏處北疆,人口稀少一躍而成大漢諸州中最為富饒之地,無論人口、錢糧還是土地都遠遠的勝過了自己的兗州,這還是在他一力推行軍屯的前提下。這些數字放在旁人眼中最多就是驚訝一下罷了,可在曹操看來卻似乎翻出了千言萬語,人口、土地、錢糧,這才是一方諸侯爭雄天下的資本,這劉郎生不過上黨一小世家子弟,最多也就有個宗室之名,卻哪里來的如此多的本領軍事、政事、商事甚至是農事他都無一不精,難道自己真的不如他
眼前的這份絹帛僅僅是幽州的數字,可曹操相信在劉毅的治理之下并州、司州、遼東以后都會成為下一個幽州,隨著地盤不斷的擴大,他的實力增長速度難以揣測,再若被他擊敗袁紹將這冀州收入囊中,到時天下之大豈還有他曹孟德的立腳之處思之便不寒而栗。
“主公,幽州人口比之十年之前多了三倍有余,良田亦是類似,而這產量更是高于之前五倍,即或張子才、陳長文等人皆為治政之大才,可許多政令卻還是出自劉毅之手,昱今日給主公看這些便是要勸主公多派細作深入幽州等地,盡學其農商之妙方能強民固本”程昱言語之中充滿了懇切之意,這與眼下已是勢在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