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三有些緊張的咽了口口水,他害怕啊,他親眼看到那些長毛是怎么樣殺的人,雖說不知道為啥放過自己和他身邊的這邊人,可小心一點總沒大錯。
“我知道,我知道”
李林點點頭。
“人在屋檐下嘛”
終于,擠滿人的船靠港了,在太平軍的驅趕下,刀口余生的男男女女被轟上岸。
就像是清點貨物似的,一一清點著。
“二十個人一隊,二十人,他么的”
稍微有人慢了點,就有人用刀背朝著他們的身上砍去,然后就是一陣痛罵。
看著碼頭上亂哄哄的模樣,李富貴的眉頭皺成了一團兒,又一次自言自語道。
“也不知道,劉秀才的船找的怎么樣了。”
只要有錢,就不用愁船的問題。
作為通譯的劉昆鵬和米爾一來到上海的租界,不過只用了天的功夫,就找到幾艘花旗國的飛剪船,畢竟,不是每艘飛剪船都有機會裝滿茶葉啦、生絲啦以及瓷器等貨物。
這些飛剪船,在碼頭上等貨時,往往一等就是一兩個月。
接下來的事情,就再簡單不過,無非就是談價格啦,談改船了那些船里頭也要加裝多層裝,要盡可能的多帶人。
當然了,劉昆鵬也沒有閑著,他甚至還在英租界注冊了一家公司“美利堅公司”,業務范圍嘛,自然是售賣各國洋貨,還有就是專門從事勞工生意。
要是擱在去年,從韃清國輸出契約勞工還是“違法”的,但是去年憑著船堅炮利,英法聯軍一路打到了京城,燒了大清皇帝的園子后,除了割地賠款之外,在新條約里還有準確各國雇傭契約勞工的條款,眼下這也是“韃清國新興行業”。
米爾是個黑人,可這并不妨礙他作為“外國人”的事情,當然了,劉昆鵬只是買辦而已。
前前后后忙活了差不多半個月,黃埔江里七艘飛剪船,終于完成了改裝。
1861年2月25日,十艘飛剪船同時離開了上海,在船離開時,劉昆鵬只是站在洋樓的窗戶遠遠的看著那些船,自言自語道。
“主公放心,劉某絕對不會辜負主公救命之恩”
自言自語中,他又一次走到桌邊,抬手寫起了信來,那是給幾位滿清將領寫的信,有姓曾的,有姓李的,信上的內容無非就是與契約勞工這一“新興行業”有關的內容,當然了,少不了的還有美利堅洋行可以接受那種極其靈活的付款方式。
次日清晨,十艘飛剪船就抵達了灘滸山,已接到消息的李富貴,早就為遠航做好了準備。兩萬余男男女女,茫然的站在碼頭邊,看著海灣里的八艘大洋船,盡管他們并不知道等待他們是什么,但心里還是下意識的一涼這一去,怕是一去不返了。
可是他們卻不敢抵抗,只是認命似的長嘆口氣。
“你們要是不愿意上船,那就把你們交給長毛”
到長毛手里,那可不就是死路一條嘛
哎,寧為太平犬,不作離亂人啊
在近乎絕望的目光中,人們上了船,擠去了狹窄黑暗的船艙,在躺到狹窄的床鋪上的時候,在昏暗的船艙里,宋玉看著姐姐問道。
“姐,咱們這是要去那”
“不是說,去南華嗎”
“南華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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