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督,在想些什么嗎?”
尼祿的呼喚聲將阿尼姆斯菲亞從思考的領域中拉回了現實。
“我在思考敵軍,所謂【聯合帝國】下一步可能會如何進攻,陛下。”
阿尼姆斯菲亞依舊畢恭畢敬地對著尼祿。
“真是的,這種時候就不要對余還這么拘謹了,看啊,總督————”
尼祿揮手伸向朝陽下幾乎煥然一新來了一次大換血的羅馬涅第一軍團。
得到了降兵的人員和裝備補充之后,這支由阿尼姆斯菲亞強行征召出來的老弱病殘們搖身一變成為了看上去有模有樣的軍團。
身體素質最為貧弱的一批人很難在之前的戰斗幸存下來。
現在經歷過損耗之后反而變得更加精銳了。
“汝可是為余帶來了一場難得的大勝啊!這還是自【聯合帝國】的叛賊們出現以來余得到的第一場捷報,憑借著這樣的兵力直接剿滅了對方的兩個軍團,余都不知道該怎么封賞汝好了。”
“我無需封賞,陛下。您也親身參與在了這場戰斗當中,真要說有什么功勞的話,都該是您的,我只不過是在輔佐您罷了。”
“對了!凱旋式怎么樣?現在回羅馬的話余一定會為汝修建一座高高的,前無古人后無來者,誰看到也會驚嘆的凱旋門!”
“嗯,是個好主意,不過現在還沒能完全蕩除敵軍對羅馬的威脅。在完成這些之后,我很樂意伴隨陛下一起完成您的凱旋式。”
“唉。”
聽到阿尼姆斯菲亞又是一套圓滑到不能再圓滑的說辭之后,尼祿無奈地嘆了口氣。
雖然阿尼姆斯菲亞看上去對她完全順從,畢恭畢敬。
但實際上卻一直在違逆著她。
尼祿一直想要縮近她與總督間的距離感,但阿尼姆斯菲亞卻總是恰到好處的在自己與尼祿之間豎立起一道可悲的厚障壁。
并且總是說著些什么“她應該孤高”的話語。
可尼祿并不想成為阿尼姆斯菲亞口中那位高高在上的“主人”(do),而是想要和他站在同一階臺階上。
在開心時也好,難過時也好,尼祿都希望能站在他身旁——————
能夠不再這么疏遠。
自近衛軍全數覆沒就遭到元老院的彈劾之后,尼祿才發現原來她根本沒有一位真正能和她站立在一起,能夠無條件信任的人。
近衛軍忠誠的是那位能給他們頒發薪資的奧古斯都,羅馬的民眾們敬愛的是那個能舉辦宴會分發禮金的保民官,元老院尊崇的則是那個愿意將權力歸還他們的“第一公民”。
尼祿只不過是剛好兼備了這么幾個身份而已。
只要失去以上的任何一個身份,甚至是無法做好上述身份的任何一項要求,留給尼祿的結局就很明顯了。
愷撒與卡利古拉這兩位長輩的下場就是尼祿最好的例證。???c0
阿尼姆斯菲亞是為何而忠于她的呢?
尼祿輕輕捂著自己的右手,上面還剩下最后一道令咒。
那是身為宮廷魔術師的西門死前留下的最后的遺產。
術士西門(sionag)常常被人誤以為是西門·馬吉斯,然而馬吉斯根本不是西門的姓,而是祆教——既瑣羅亞德斯教中教士的稱呼。
生前的西門就活躍在在以色列的撒瑪利亞地區,旁不遠處就是被基督教與猶太教視作圣城的耶路撒冷。
他本人也是猶太人,靠行使些“圣跡”來獲利。
連耶穌的門徒圣彼得與圣約翰也不得不承認他的“圣跡”是真實有效的,只能以他的心術不正來斷定西門未來定會遭受“主”的裁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