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尼姆斯菲亞笑了笑,接著對尼祿說道:
“雖然我們要返回羅馬,不過連續幾日的戰斗和行軍對將士們的勞累也極大,我們會姑且在這里休整幾日,如果您真的想要欣賞一下周邊的風光的話,我也能帶您去四周游覽一下。”
“喔!總督汝還來過高盧嗎?”
“嘛,不算來過,但也的確來過。硬要準確說的話——————是還沒來呢。”
阿尼姆斯菲亞斟酌了一陣之后說道。
“唔姆姆,汝又在說余聽不懂的話了。”
尼祿也差不多習慣了阿尼姆斯菲亞說話的方式。
他總是不愛將話說全,雖然人就在這里,與尼祿相處的時間也不算短,但卻始終沒有再透露他究竟是誰。
賽里斯人,未來人,迦勒底亞斯的所長,魔術師,姑且可以稱呼為阿尼姆斯菲亞。
這些誠然是阿尼姆斯菲亞的自我介紹,但那些其實都無法代表真正站在尼祿面前的他。
就如同鑄造銅像前先要做出陶范一般,尼祿看到的始終是包裹在銅像外的注模,而非銅像本身。
尼祿還想再更多地了解他一些。
某些隱隱閃回的片段在尼祿的眼前消逝,那似乎是阿尼姆斯菲亞的過去。
但當她還想再更多地看清時,那些片段卻又都模糊不清。
但尼祿相信,只需要繼續待在阿尼姆斯菲亞的身邊,她總會了解的。
又或者,阿尼姆斯菲亞的過去根本就不重要。
他現在就在尼祿的身邊。
這就足夠了。
“您意下如何?陛下,要在周圍看看嗎?”
“唔姆!”
阿尼姆斯菲亞傳給了布狄卡一個眼神,布狄卡微微點頭示意戰場的后續清掃工作可以暫且都交給她。
在得到了布狄卡的肯定之后,阿尼姆斯菲亞又轉頭看向了尼祿:
“那我們走吧,陛下。”
沿著塞納河的兩岸,阿尼姆斯菲亞與尼祿不急不緩地向著塞納河的上游走去。
他們已經出發了約半個小時了,空氣中的血腥味也逐漸消失不見。
僅僅是走過了不足十千米的距離,之前在戰場上發生的一切都仿佛是像很久之前的事那般模糊了。
明明剛才還在生死戰斗,現在卻悠閑地在河岸邊散步。
午后斜射的陽光照在身上,獨屬于晴日下午時的明亮氣氛洋溢在四周。
濃濃的不現實感盤繞在阿尼姆斯菲亞與尼祿兩人的中央。
就好像,夢境一般。
阿尼姆斯菲亞深吸了一口混帶著泥土味的潮濕空氣,除去下雨前,也只有在河岸的兩旁能夠嗅到這樣的氣味了。
在終年冰雪覆蓋的迦勒底,是難以見到這樣的場景的。
至于上次在法國阿尼姆斯菲亞幾乎沒有休息,全程他都緊繃著神經,也沒來得及好好感受景色。
這對于阿尼姆斯菲亞來說,也算是久違的閑暇了。
“真好啊,高盧的景色。”
尼祿跟在阿尼姆斯菲亞的身邊,瞇起眼來享受著吹拂在她臉上的微風。
“陛下,說起來——————————”
阿尼姆斯菲亞準備向尼祿提及后續的戰爭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