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樣召喚出的從者卻未必能與御主進行良好的相處。
一不小心召喚出來一個自己根本無法掌控的黃金之王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僅僅是看到大體了解事態之后就表現出反感的穆罕默德二世同樣如此。
不過雷夫早就預想到了這樣的局面。
他的令咒或許對羅慕路斯根本無效,但對于穆罕默德二世這般神秘度并不算高的存在卻是實打實地有效。
“我以御主之名義用令咒束縛汝,穆罕默德二世,汝無法自裁——————”
鮮紅的光芒自雷夫的手背之上亮起。
然而雷夫的令咒卻沒能攔住已經揮刀的穆罕默德二世絲毫。
直向著面前所謂御主攻擊的穆罕默德二世從一開始就沒有自裁的打算。
他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將君士坦丁堡攻陷之后任憑士兵擄掠,在戰前揚言除了城市本身以外什么都不需要的穆罕默德二世怎么可能因為守護人理就揮劍自裁。
不論是那位最初的先知所做出的“約定”抑或是那位自稱神之子的先知爾后所立出的“新約”又或是他自己所信仰著的最后的先知所給出的“宣讀”都明確著自殺無法升入天國。
相比較于犧牲自己,穆罕默德二世更傾向于直接消滅掉造成這一切的元兇。
“汝也一樣無法傷害我。”
劍刃堪堪停在了雷夫的面前。
“哼,連正面應對反抗的勇氣都沒有嗎。”
穆罕默德二世在察覺到自己的靈體再不能往前揮動哪怕分毫的劍刃之后,無奈地冷哼一聲,隨后將彎刀收入了自己腰間鑲嵌著寶石的皮質刀鞘中。
“懦夫。”
“我等的目的乃是滅絕人類與這丑惡的歷史,只要能夠完成那份夙愿——————下流也好卑鄙也罷,隨你怎么評價都好。”
雷夫一邊說著一邊拉低了自己的禮帽,讓人難以看清其帽檐下究竟有著怎樣的感情。
“結果嘴上鄙夷著人類與人類犯下的過錯,實際上卻還是做著人類會做的事嗎?真是驕傲。”
穆罕默德二世不屑地說著:
“而且,你似乎也沒比人類高明到哪里啊,我親愛的御主喲。”
“什么?——————!”
回應雷夫的僅有穆罕默德二世那略帶著譏諷地微笑與從他胸口中破出的七色劍刃。
不知在何時,阿蒂拉已經出現在了雷夫的身后,并毫不猶豫地將劍刃送進了他的胸口。
“我之名為阿蒂拉,是匈人之戰士,也是其王,是破壞這西方世界的匈人大王——————不,還不止是那些,你的那份愿望我已經聽見了,呼喚著我的人就是你吧——————那么,就要將所有的【文明】,都全部破壞。”
阿蒂拉面無表情地說著,隨后猛地向上挑劍,在雷夫不敢置信的目光下將他劈成了兩半。
“想要焚燒人理,結果自己卻先引火燒身了嗎?真是個相稱的結局啊,我短暫的御主喲。”
看著雷夫的“尸體”緩緩化作灰燼消失之后,因御主死亡而導致靈體開始消散的穆罕默德二世如此說著。
恐怕名為雷夫·萊諾爾·佛勞洛斯的存在并不會就這么簡單的死亡。
應該會在某處令人難以忍受的地方像條蠕蟲般扭曲著重生吧。
“但是,倘若連自己的尸體利用起來也不惜點燃那把火焰的話,你大概是成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