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紅端著酒杯的手顫抖了一下,展夢楊的話說得很清楚,見不到向佑他是不會放人的。但是,自己又憑什么將無辜的女孩子牽扯其中。萬一,他要的不只是單純的見面呢
“紅姑,我兄弟的話你聽清楚沒”顧威叉了一塊切好的西瓜瓤放進嘴里,兩只眼睛掃了一眼面前打扮妖嬈的四、五個女人。這些年,能讓這位被視作紈绔子弟的“風云會”太子爺界定為非酒肉朋友的人只有展夢楊一個,看著他一直形單影只的模樣,花心風流的顧大少長久以來堅持熱衷于幫好友物色人選,讓他能夠盡快忘記前任女友,重新開始。無奈,生就一副好相貌,看似放蕩不羈的男人卻是一個正兒八經的“癡情種”,對那些送上門的女人從來都不聞不問,冷淡至極。顧威思忖著既然是他想要,無論是多么難搞的貨,都得幫他弄過來。如果連這一點都辦不到,他這個“風云會”的太子爺也白當了。
“夢楊,你放過小丫頭,也放過自己吧”敬紅放下手中酒杯,也放下了平日里的八面玲瓏,僅以長輩對晚輩的語重心長“阮阮告訴我,昨天下午她已經親眼見到了向佑的老公。那個男人相貌好、家世好,喜歡她,肯為她花錢兩人很般配”
青年仍舊飲著他的酒,默不作聲。
顧家太子爺“嘿嘿”一笑,抬手,直接將茶幾上的空酒瓶子扔到了正前方的空地上。此時,碎玻璃已經遍布四周,地面一片狼藉。男人向手下使了一個眼色,抬著女孩子的兩個壯漢如拎小雞子一樣,將人往地下狠狠一按
“啊”慘叫連連。冰冷尖銳的玻璃渣子進入膝蓋的皮肉,那種鉆心的疼讓才入社會的少女哀嚎出聲“紅姨,救命啊”一片雪白的肌膚上已是猩紅點點。
敬紅于心不忍,卻不愿無原則的妥協“小芬,你才出來做事不久,許多規矩還不懂這一次就算顧少和展少親自給你上了一課,做錯事就要承擔后果”
“紅姨,我疼”年輕的女孩子被大漢肘著,眼淚直流,瘦弱的身子使勁掙扎,卻掙脫不了那股子蠻力,地面已經燃上了艷麗顏色。
旁邊的小姐們悄悄抬頭瞟了一眼旁邊一桌低調喝酒、吃花生的十來個男人,面面相覷,不敢多言。這些,都是顧大少的手下,誰敢妄動,就別想完完整整的出去。
顧威也沒有憐香惜玉的習慣,在旁邊吃得歡暢“紅姑,不就一個電話的事兒,你讓她過來。我向你保證,絕不為難她展兄,對吧”
青年幽幽道“說起來,我已經三年沒聽囡囡唱歌,沒陪她喝酒了。”他聲音沙啞低沉,臉上神情隱在黑暗里看不分明“怪想的”
敬紅聽著手下的小姑娘嗚嗚咽咽的啜泣聲,心里煩躁,右手在腰包里摸了兩次,卻始終沒有把手機掏出來“威少,酒的錢我賠雙倍,你放了小芬,行嗎”
“豪氣啊,紅姑”顧威抬手,又丟了一個啤酒瓶在地上,四濺的玻璃渣讓一眾女人驚叫一聲,躲避唯恐不及。“你以為少爺我是缺錢的人嗎”男人嗤笑了一聲“我再問一次,這電話你是打,還是不打”
眼見太子爺動了怒,旁邊一桌閑聊的大漢們頓時停了活動,瞇著眼睛神情各異地觀察著這邊情形,大廳的氛圍一時變得劍拔弩張,連空氣仿佛都停止了流動。
“紅姐”有跟著敬紅好些年的姐妹膽戰心驚地看著周邊虎視眈眈的男人““風云會”不是我們惹得起的”雖說這些年在顧老爺子懷柔政策的主導下,港城明面上的第一大幫派已經收斂了不少,但血腥味兒仍在,許多根深蒂固的東西不是一朝一夕能夠更改的。
敬紅咬著后槽牙從腰包里慢慢掏出手機,誰知用力過猛,兩只手一滑,只聽“噗通”一聲,老“蘋果”在重力作用下直接掉進了地上擱的冰桶里,瞬間陣亡了“哎呀”女人滿面惋惜、心疼,眼眶里還生生擠下了一滴眼淚“我吃飯的家伙喂怎么說沒,就沒了今天這日子,喝涼水都塞牙。”
變故生,偌大的廳里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