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上了電梯,一句話也沒說,又進了房間,還是一句話也沒說,甚至沒開燈。褚向東心跳的飛快,在昏暗的光線里,看人的目光,漸漸地變得灼熱而貪婪。
當著他的面,木熹微脫掉了身上的白裙子。
翌日,上午。
褚向東在女人說話的聲音中醒來。
是酒店的保潔,在房間外的走廊上,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什么。
腦袋暈沉,他抬手在額頭上砸了砸,眼眸睜開,目光對上屋頂的水晶燈,突然地,懵了一下。騰一下跳下床后來回找尋了兩圈,他確定,房間里就他一個人。
頓時就慌了
哪怕昨晚,他第一次不到三分鐘,他也沒有這么慌。
人呢
他一邊穿衣服,一邊飛快地運轉大腦,爾后,得出一個其實不用思考就在眼前的結論在他醒來之前,木熹微走了,悄無聲息地,沒留下痕跡。
“嘩”
褚向東一把掀了被子。
沒有
他大腦懵了一下,又順手扔下被子,目光定在了被套上一處印記。
記起來了。
昨晚他將人抱上床的時候,沒來得及掀開被子。
啊,要死
他一只手緊握成拳,又在自己腦袋上砸了一下,后悔的情緒,跟潮水一般地先涌上來一波,瞬間,又被不后悔的情緒強勢地壓了下去。
怎么能后悔呢
他發誓,昨晚那一切,哪怕不美妙,也是他這一生最難忘掉的經歷。
木熹微呀
只想到這個名字,他心口便被攪得生疼,想立時三刻見到人,認真表白一下,告訴她,他是真的喜歡她,想追她,跟她在一起,昨晚進酒店的時候,就已經決定要她這個女朋友了。
胡思亂想,褚向東腳步生風地離開了酒店。
自行車還在外面。
他騎上了自行車,穿行在安城上午的街道,感覺到陽光溫暖,風也溫暖,來往人群的面龐無比親切可愛,路邊佇立的梧桐,顏色都比以往翠綠,生機勃勃。
這座養育他長大的城市,沐浴在陽光里,多么美好,多么熱鬧。
他要去找心愛的女孩子,找到了,說些什么話呢
想著想著,他傻笑了起來。
騎著個車,不時低頭笑,橫沖直撞,腦海里浮現出的,全是認識木熹微以后,兩個人相處的點點滴滴。安靜的她、文氣的她、倔強的她、尖銳的她,他知道,那個姑娘根本就不完美,很多時候,也根本不可愛,尤其面對自己的時候,脾氣很硬,嘴巴很臭,態度很沖
可是,那又怎么樣
她把自己最珍貴的東西,給他了。
他愿意負責,一輩子。
他就這樣一路走,一路想,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仿佛一眨眼的工夫,又仿佛車子穿行了半個城市,他停在了南湖水云間外面,他知道,木熹微就住在歐陽昱家里,這個地址。
他從幻想中回歸現實,撐好自行車,拿手機給木熹微打電話。
“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冰冷而機械的女聲,一遍又一遍,讓他熱血沸騰的一顆心,漸漸地冷卻了。
他的思緒拉回,又開始想昨晚遇到木熹微之后的一幕幕,最終,可悲地感覺到剛才那一切,好像是他的一廂情愿,昨晚的意亂情迷,他丟了心,她只是舍了身。
她不愛他,這一場意外,更像是一個儀式。
褚向東渾渾噩噩地過了一整天。
早飯沒吃,午飯沒吃,晚飯也沒吃,最終,受不住母親的絮叨,騎上自行車,去南湖公館找他川哥了。他得找人分析分析,他和木熹微這一遭,算怎么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