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對話框,江沅輕笑了下,索性給發語音,“不是那本。是之前有一本斷更棄坑的,最近事情不多,我想將它給續寫完,十月正式連載,這幾天在存稿呢。”
隔著微信,她的聲音微微有些變化,調子卻很低柔,陸川聽著,心癢癢的。
“……陸川?”
“在呢——”
陸川也給她發語音,“那你國慶假還有時間嗎?我還想著帶你們去外面玩兒呢?”
“啊,去哪呀?”
“兩天時間的話,可以去海邊,或者山里露營,要不然泡溫泉,或者去動物園游樂場,你覺著呢?”
不清楚她更喜歡那種,陸川給了好幾種選擇。
江沅印象里有過的和他一起的出游經歷,也就云南那一次,過往這幾年,她從來沒有停下來享受過生活,靜靜地聽完,竟然覺得每一種提議都不錯。
一時間,反倒沉默了下來。
陸川心里打鼓,遲疑了一下,問她:“不想去呀?”
“沒——”
江沅笑笑,嘆著氣說,“就感覺好像都挺好的,而且我也沒帶成君和明月出去玩過。要不我明天和他們商量一下,看看他們想去哪兒,到時候再計劃?”
陸川無聲地嘆了口氣,隔著手機,語氣卻很縱容,“行,都依你。”
江沅整顆心,都被他的聲音牽走了。
電腦開著,眼睛卻完全沒往屏幕上看了,她拿著手機站起身,走出陽臺,身子后仰,將整個人都窩進了懶人沙發里,聽著他略低沉卻十分溫柔的聲音,輕輕地閉了眼睛。
“沅沅,沅沅——”
以前還在安城的時候,但凡陸川回來,她總得日上三竿才能起。
陸川卻不一樣,精力旺盛,早上起來,有時候會去跑步,有時候不去,反正不管去不去,在她醒來前,總會各種騷擾她,拿她頭發掃她臉,或者湊得極近,叫魂一樣,在她耳邊念個不停。
隔著手機,兩個人沉默了幾秒。
氣氛卻不顯尷尬……
陸川不舍得就這樣掛斷,半晌,又問了句:“明天干什么?”
“可能去醫院看一下木熹微吧。”
“……誰?”
“木熹微呀,你不記得了?高三七班那個。”
褚向東的心頭好,陸川怎么會不記得,愣了半晌,又問:”她怎么了?”
“我去給明月看病那天遇上的,闌尾炎動了手術,下星期出院吧。我想著她在云京好像也沒什么親戚,我這邊明天也沒什么事,就過去看一下她。”
陸川沉默了一瞬,問她:“你什么時候去?”
“上午吧。”
“改到下午成么,我陪你一塊兒去。”
“啊?”
江沅頗為意外,“你不是說你訓練呢嗎?”
“好歹同學一場~”
手機壓在她耳邊,陸川輕笑了聲,輕輕揚起的尾音,帶了點兒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江沅的目光透過玻璃窗,一時恍惚,他那張英氣逼人的臉,便仿佛浮現在眼前。
這一晚,兩個人用微信聊天,你一句我一句,不知不覺地,說了半個多小時。
放下手機,江沅寫了五千字存稿,臨睡前,又去次臥看了眼。
小明月額頭冰涼涼的,安穩沉睡著,她放心回房間,也沒注意,在她離開之后,阮成君也出來過一次,他比江沅還謹慎,將體溫計給明月塞到腋下夾了五分鐘,看著36度5的顯示,才長松了一口氣。
深更半夜,溫馨的兒童房里亮著一盞光線柔和的床頭燈,他放好體溫計,再垂眸,沉靜的目光,落在了小丫頭軟嫩白凈的臉上,看著看著,唇角輕輕抿起。
念初三的他,在班上年齡最小,個子卻不低,因為清冷沉靜一心向學,特別招老師和女生們喜歡,開學才一個月,已經有女孩子紅著臉給他買水了。
十幾歲的豆蔻年華,少女們的一顰一笑,都美好而青澀。
他一貫早熟,知道那些懵懂含蓄的表達所謂何意,每每看在眼里,腦海里浮現的,卻都是這小小明月的一張臉,此刻燈下看人,心里有些說不明白的困惑,也越發覺得她沉睡的模樣,仿若小天使。
也沒料想到,這小天使未來也會成精,他因她哭因她笑,為她癲狂也為她瘋魔。
翌日,偌大一個家,阮成君醒的最早。
其次是龍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