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西裝年輕人雖然答應得毫不遲疑,臉上的表情卻閃過了一絲異樣,似乎很有些不以為然,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什么。
井上寬看在眼里,臉色一沉,厲聲道“木村君,你是男人,更是軍人作為軍人不可以學著女人一樣遮遮掩掩,明白嗎”
“是,井上先生”被井上寬稱呼為木村君的年輕人干脆利落的靠腳立正,鞠了一個躬,大聲說道“我認為,您決定飛去華國是很不明智的做法”
井上寬沉聲道“說說你的理由”
木村回答道“第一,萬小同很愚蠢,居然懷疑我們背叛坑害他。華國情報機構更愚蠢,我們沒必要一定需要萬小同這個白手套;第二,就算萬小同在這次的情報作戰中的作用難以替代,您也沒必要親自趕去華國,這樣太冒險了。萬小同為我們做過很多事情,我們可以用這個威脅他就好了。”
沒有任何征兆,井上寬忽然出手狠狠打了木村的一巴掌。
木村連拿手捂臉都不敢,低著頭大聲應道“是井上先生,我錯了,冒犯了前輩。”
井上寬冷冷說道“我打你并不是懲罰你的冒犯,而是懲罰你的愚蠢。這個世界最大的愚蠢就是以為別人很愚蠢。在我們的事業里,愚蠢狂妄是最要命的事情。”
木村低著頭沒有說話,看上去似乎是真的醒悟了。
井上寬點了點頭,踱步走到門前看著窗外的富士山,繼續說道“萬小同當然很愚蠢,還有比為了金錢出賣自己的國家更蠢的人嗎但是蠢人通常比起聰明人更難控制。你想想看,是說服一個深明利害的聰明人容易,還是說服一個神經質一樣失去了理性的蠢人容易
木村抬起頭看向井上寬,似乎若有所悟。
這時,一條秋田犬忽然躥了出來,很莽撞地扒拉了一下靠墻的書架,一只珍貴的宋代汝窯花瓶搖晃著墜落下來,在地板上摔得粉碎。
井上寬的眉眼里閃過一絲怒意,臉上卻保持著微笑,朝著闖了禍的秋田犬招了招手。
秋田犬并不知道自己弄砸了主人的心愛瓷器,像往常一樣聽從招呼跑過去向主人搖尾蹭腿。
井上寬微笑著輕輕撫摸著愛犬的脊背,手掌移動到它的后脖頸上,忽然就變成了勒掐的動作。
秋田犬終于覺出了主人真正用意,然而已經太遲。井上寬瘦削的手掌有著非同一般的驚人力道,很準確地掐捏在了氣管和頸動脈上。秋田犬拼命掙扎,四腳盡力撲騰,嘴里卻連嗚咽都嗚咽不出來。
不過一分多鐘,秋田犬就斷了氣。
井上寬松開已經成了死狗的愛犬,抬頭看向木村,淡淡說道“做錯了事就要接受懲罰,這是它應得的。但我想問你的是,你覺得它為什么能夠這么容易就被我弄死”
木村的脊背上滿是冷汗,這條秋田犬可是井上先生養了兩年多的狗,平素也疼愛有加,說弄死就弄死了,不,是說都沒說就弄死了。
“因為它是您養的狗。”木村掩飾著心里的慌亂,恭恭敬敬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