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太上皇發現得快,而是司徒琛御用的華蓋在草原上實在是太突兀,遠遠的就能知道司徒琛在這里。
“快帶著恩侯走,別回京城,別管朕”
司徒琛一邊說著一邊穿著龍靴,想要主動迎上去好拖住太上皇的腳步,為賈赦多爭取來一些逃離的時間。
逃又能逃到哪里去,他要是逃走了,剩下的孩子怎么辦賈赦在迅速穿好官服,一邊為司徒琛扎緊腰帶一邊說著“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早晚都得面對。伸頭一刀縮頭一刀,早死早超生。”
太上皇遠遠地就看到賈赦在匆匆忙忙地為司徒琛扎著腰帶,臉色鐵青地讓侍衛把司徒琛和賈赦帶過來。
他怕他再走近兩步就得被氣得立馬七竅生煙
這時候沉默是金,司徒琛和賈赦怕激怒正在氣頭上的太上皇,一句辯駁的話都沒有說。再說本就是那樣的關系又被撞破,還有什么好辯駁的
太上皇也沒破口大罵,依然是陰沉著一張臉回到了司徒琛的帳子里。
進了帳子以后,司徒琛和賈赦直接跪在了地上,太上皇見二人一副認打認罵的樣子,氣得直接抓起一個茶碗朝司徒琛身前丟去。
“混賬你想氣死我么”
因為地毯下面是泥土地,所以茶碗落在地上這是打了個滾,并沒有碎裂。司徒琛瞧了眼滾落在一旁的茶碗深吸了一口氣,決定像賈赦之前和他說過的那樣,如果他父皇問起來,就實話實說。
從賈赦將司徒琛從水里撈起來說起,司徒琛洋洋灑灑說了能有小半個時辰,最后直接俯身將額頭觸碰到地面。
至于“寧可不當皇帝也要賈赦”這句話,司徒琛覺得還不是說的時候。
“希望他父皇能夠成全兒臣”
太上皇自始至終都沒問過賈赦一句話,在司徒琛說完以后一直打量著微垂著腦袋的賈赦。摸了摸手邊沒有能摔的茶碗了,太上皇直接將茶壺扔了出去。
裝著茶水的茶壺和空著的茶碗不同,落在地上直接碎成好無數片,好在里面的茶水已經涼透了,不會燙傷賈赦的膝蓋。
“念在賈家上上下下的功勞,朕不會要了你的性命,但京城不準你再踏入半步否者休怪朕無情”
太上皇雖然沒有直說,但命令的語氣就是要將賈赦和司徒琛徹底分開。司徒琛想要請太上皇收回成命,然而太上皇不給司徒琛半點機會,直接起身要出帳子。
就在司徒琛想要轉身抱住太上皇的大腿的時候,理王從袖子里甩出一個小紙球給司徒琛。司徒琛看似癱坐,實際卻是趕忙將那小紙球壓在身下,免得他父皇突然回頭看到它
賈赦也知道這事兒還有回旋的余地,不然在回來的路上太上皇就會命人制造事故,送他去見閻王爺了。
司徒琛在帳子里只剩他和賈赦兩個人以后,趕忙將小紙球展開去看。
上面只有“詐死”兩個字。
理王究竟是什么意思,賈赦和司徒琛都立馬明白了過來。不就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嘛,先躲起來把太上皇熬死以后就不會再出現這樣嚴峻的情況了。
這條路賈赦不是沒提出來過,只是司徒琛擔心賈赦會“病著病著”就“病逝”了
司徒琛腦子有些混亂,賈赦揉揉跪得發麻的膝蓋,隨后攙扶著司徒琛先到床榻坐著。實在不行就先按照詐死的路子來,明面上已經死了,換個身份再進宮唄。
做假身份這事兒司徒琛可太有經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