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爬上山崗的時候,毛驢忽然停下不走了。
我和瞎子正覺得奇怪,沒想到毛驢忽然轉了個身,前蹄一曲,竟沖著我跪了下來,彎著脖子連連朝我點頭,就像是人在磕頭一樣
“為什么會這樣驢子為什么要向你下跪”瞎子吃驚的看向我。
我心說我哪兒知道
我又不是驢祖宗
毛驢朝著我拜了幾拜,后蹄子也彎下來,打了個響鼻,趴在那兒不起來了。
我和瞎子對望一眼,我一咬牙說先不管它了,趕緊走。
瞎子點點頭,兩人爬上山崗,朝著下方走去。
沿著山溪走了一段,居然又見到一輛挎斗摩托停在溪邊。
看著眼前的這輛車,我忍不住點著頭罵了句臟話。
我終于明白了,這輛才是帶我和趙奇來的那輛車。
“野郎中到底死沒死”瞎子忽然問。
我猶豫了一下,肯定的說“死了。”
“那傍晚和我們一起喝酒吃肉的又是誰”
“是野郎中。”
見瞎子扭過臉,疑惑的看向我,我錯了錯下顎說
“只能說野郎中這一門比較特殊,具體是怎么個情況,只能是見到他本人再說了。”
瞎子點了點頭,沒再說什么。
我和瞎子深交,正是因為彼此間有著十分的默契。
兩人同屬外八行,卻是不同的職業,在經歷事的時候,都會尊重對方的專業,不會在關鍵時刻掰扯那些不必要的細節。
來到一汪深幽的水潭邊,我告訴瞎子,我和季雅云昨天就是從這里出去的。
瞎子像是早有預料,只是淡然一笑,卻又忽然壓低聲音說
“你到底有沒有陰骨,很快就可以證明了。”
說著,他拿出羅盤,對照了一下方位,朝著林中走去。
雖然下大雨,可兩人都是輕裝簡行,腳程算是很快了。
只是我總覺得今晚腳步發沉,像是包里裝了什么沉重的東西似的
瞎子忽然停下腳步,等我上前,低聲說“追到了。”
我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因為我也看到前面有亮光,借著那亮光仔細看,那似乎是一個身材高大臃腫的人,在雨中搖搖晃晃的往前走。
我和瞎子同時關了手電,快步追了上去。
快到跟前的時候才看清,那是一個人,背著另一個身上套著雨衣的人。
“站住”瞎子突然大喝一聲,加快了腳步。
也就在這個時候,一盞綠色的燈籠快速的從我背后升到了空中。
“喜子,你來了”
我驚喜的說了一句,但是很快就發覺不對勁。
就在燈籠升起的一剎那,我背上的負重感忽然清晰起來。
我終于知道為什么一路來我會覺得腳步發沉了。
因為此刻我切切實實的感受到,有一個人趴在我的背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