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正是我們在419房間看到的情形。
不是說要畫壁畫嗎怎么畫了這三幅圖史胖子臉色仍未恢復,這主要是我所畫的三幅圖,雖然簡略潦草,卻十分的傳神。任何人看到這三幅圖,都會不由自主的聯想到那血腥恐怖的場面。
我沒回答胖子,事實是一時半會兒,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跟他和桑嵐解釋。
我本來就對老郝的存在充滿懷疑,他說他在這廢樓里待了十三年。
即便他是修造墳墓的人,在完成了工程后,又有什么理由留在這里這么久
我不知道之前他是怎么假冒胖子的聲音,將我和桑嵐引回二樓的,但他借機毀了壁畫,明顯是想隱藏和維護某些事物。
我原本的確是想把那幅被銷毀的壁畫重新畫出來,但或許我太心急了。剛開始畫圖的時候,我就忽然想起,之前林彤在電話里教給我的催眠術。忽然異想天開,是不是能通過催眠,讓老郝說出他在正常情況下絕不肯吐露的話呢
畢竟在我而言,林彤所說的催眠術,說白了就是一種對注意力的極端分散,然后突然之間集中在一個點上,就像是朝著一頭渾身披掛著厚皮的野獸身上胡亂擊打,最后趁其不備,在對方軟肋上重重來一下子,這樣不管是出于主觀還是本能,對方至少會因為疼,發出點響動
讓我沒想到的是,就在我準備放手一搏的時候,我忽然發現了一點正常情況下,絕難發覺的細節。
那就是,我突然覺得,老郝的模樣,竟和我所見過的某個人,有些相似。
不久前在419見到的恐怖情景,留給我的印象實在太深了。
以至于我在思路都沒有跟上的情況下,先一步改變主意,沒有再去回想二樓拐角的壁畫,而是鬼使神差的,把419的天燈也就是熊孩子抖三斤的經歷畫了出來
你腦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啊桑嵐終于緩過來些,聲音發抖的向我問道。
救瞎子
我咬了咬牙,收起本子和斷了的水筆,徑直走到老郝身前,你不是郝向柔的二叔,你也不姓郝。你應該姓鈄,你是抖三斤的父親
老郝本來像是失去了行動能力,爛泥般的歪在椅子里,此刻忽然像是詐尸似的,猛地扭臉看向我你到底是誰你想干什么
我叫徐禍,是法醫,也是陰倌。
我環視了一下四周,吐了口氣,你說你待在這里十幾年,是因為你舍不得你女兒。我相信你是為了維護她,才會引我們入局的。可你聽到我們三個之間的對話了,你應該已經想到了,你女兒抖三斤現在的處境,和你原本想象的不一樣吧
老郝發紅的眼睛緩緩轉動了兩下,扶了扶眼鏡,顫顫巍巍的站起身,看了我一會兒,嘴唇又顫動了一陣,他他們說,只要我幫他們造這個墳,他們他們就有辦法讓三斤,讓我的孩子活過來,不是不再讓她受苦為什么你們說的不一樣我應該相信誰三斤我的孩子她現在到底在哪兒她怎么樣了
抖三斤的事,我不過是才聽孫祿他爹說過,對于天燈,桑嵐也是一知半解
我打定主意,不管旁的,先得把這老郝不,應該是老鈄穩住,借助他找到我想找的東西。但還沒等我編好措辭,突然間,就見面前的老郝,身子猛地一挺
不等我反應,他眼睛里就流下了兩行血淚,跟著兩只眼珠同時快速的鼓出眼眶,竟然從眼眶里掉了下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