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主沒有久待,很快便離開了。
邢善看著門主離開的身影,雖不知道這最后一件事是什么,但這件事已經和練歌羽又或者和公良墨有關。
她露出一笑,“門主為了我們,真是操碎了心。”
師劍也笑,“可不就是么”
公良墨從醫院回到錦衣閣。
趙姨已經被他辭退了,是的,辭退,趙姨答應過練歌羽在她不在的時候照顧好公良墨,所以她本是不想走的,可被公良墨的人強行帶走。
整個錦衣閣自趙姨走后就更沒有什么人情味了。
好在雖然沒什么人情味,卻還有肥肥的陪伴。
肥肥術后康復得很好,現在的它鼻子是那種健康的濕潤,眼睛也非常有神采,也比生病的時候要有活力得多。
一見公良墨回來,屁顛屁顛跑過來就在他腳邊亂蹭。
公良墨彎腰將它抱起來,它的毛蓬松又柔軟,揉起來非常的舒服,當初練歌羽也是因為它的毛才這么喜歡它。
房間沒有開燈,男人抱著它站在大廳里,目光柔和又充滿向往,“肥肥,我明天就要去陪她了,你說,我這么久才過去陪她,她會不會生我的氣啊”
“她要是真的生我的氣我要怎么辦才能讓她消氣”
“她這么喜歡你,要不,我帶你一起去找它,這樣她就不舍得生我的氣了,你說對不對”公良墨邊說邊將手挪到肥肥脖頸處。
可他最終也沒有捏下去,大抵是于心不忍吧,“算了,她那么喜歡你,要是我殺了你,她只怕是會更生氣吧,肥肥,你要在錦衣閣里好好守護我們的家,知道嗎”
肥肥不斷哼唧,也不知是聽懂了還是沒聽懂。
公良墨放下肥肥,轉身進了臥室,肥肥跟著公良墨一起進了臥室。
只是在公良墨躺在冰棺里抱著練歌羽時,它就蜷縮在一旁,靜靜的挨著,靜靜的看著。這一夜,公良墨徹夜未眠,他臉上的神色很放松,唇邊的笑意怎么也壓不住,他抱著練歌羽,斷斷續續的一直在說話,說以前的趣事,說他還是公良墨沒有記起自己的記
憶時她的接近帶給他的既甜蜜又覺得她囂張可又愛死了她那個小模樣的心路歷程。
他說了很久,說到天都亮了。
臥室的門被敲響,隨之傳來的是季廷的聲音,“墨爺,人我帶來了。”
公良墨起身,并將練歌羽抱出冰棺,放在床上。肥肥一直在叫,它跳上床,在練歌羽身上嗅了嗅,然后退了幾步,又從床上下來,在公良墨腳邊胡亂的叫,在公良墨去開臥室門的時候,還企圖擋住他的路,見男人不聽
,它還張嘴在公良墨腳上咬了下,很輕很輕的一下,咬完仰著腦袋委屈看著他。
公良墨失笑,揉了揉肥肥的頭然后將它撥開,走過去將門打開。
被撥開的肥肥看著床上的練歌羽,很低很低的昂了聲。
季廷帶來的是一個入殮師。
倆人看清床上的練歌羽時皆是愣了一下。
但那入殮師很快就反應過來,不動聲色斂掉神色走過來,手里提著一個黑色的工具箱。
這是季廷第一次看見死后的練歌羽,瞧見她那些猙獰的傷口,想起以前這姑娘的音容笑貌,只覺得難受極了。
入驗師的專業能力很過關。
雖然沒能把練歌羽臉上那道傷口完全遮蓋,但也將傷口縮小到了幾乎只剩一條縫的地步。
公良墨很滿意,抱起她準備離開錦衣閣。
臨出門時,肥肥咬住公良墨的褲腳,汪汪的哼唧,不準他走。公良墨低下頭,便看見肥肥哀傷的眼,似乎正泛著淚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