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秦宿摟著熟睡過去的練歌羽,在她唇角落下一吻,小心翼翼拿開她環在他腰上的手,可他剛一用力,小女人就不安的哼哼唧唧起來,秦宿絲毫不懷疑他要是真
的強行將她的手掰開,她下一秒就會醒過來。
無奈之下,秦宿不得不繼續躺著,然后招手讓外頭的季廷和方隱進來。
原先的計劃里,秦宿是讓季廷直接在公司里宣布破產消息的,但因為秦宿教堂縱火的事情被季廷知道,他心急如焚,消息就耽擱了沒有宣布。
而也正是這個耽擱,方隱一手將岌岌可危的公良集團重新扶了上去,只要資金鏈不斷,其他的都不是問題。
是以,最后應該被毀掉的公良集團最后還是保了下來。
季廷總覺得就這樣毀了公良集團很是可惜,后來就沒再按照秦宿的意思去做,而是繼續工作,努力讓集團回到正軌。
事實上他敢如此,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練歌羽。
他覺得練歌羽應該不會讓秦宿就這樣毀掉公良集團,而只要練歌羽是站在他這一邊的,秦宿就算再氣,最后也一定會妥協。
所以季廷有些有恃無恐,但有恃無恐,不代表他就敢面對秦宿的怒火。
男人縮著脖子將集團的報告遞了上去。
秦宿接過,一頁一頁的翻看,臉上的表情極其的淡。
不見生氣,也不見歡喜。
這么不悲不喜的,反而讓季廷心里一沉。
不悲不喜,就證明不在意。
不在意,就證明,他以后不會接手公良集團。
所以集團是死是活,他也不會管。
正如季廷所料,男人最后連報告都沒看完,翻了兩頁就把東西扔了,“公良家旁支還剩誰”
季廷臉色一變,“墨爺”
他話到一半就被秦宿打斷,“季廷,我不是公良墨,我叫秦宿,以后別讓我再聽到你喊我墨爺。”
季廷一噎。
方隱搖了搖頭,無奈看著秦宿,“你真不打算接手公良集團了”
秦宿眸都沒抬一下,“那是公良家的,我姓秦。”
“就算你再怎么否認,也無法抹滅你身上流的是公良家的血。”
“怎么流的是公良初的血我就得替他管公司我管他去死。”
說他蠻橫無理吧,公良初又從未盡過養育之責,要說報恩,他的確不應該報給公良初。
可雖沒有養育之責,到底有生育之恩。季廷耷拉著雙肩,秦宿雖然討厭公良家,可當初的公良墨對公司的付出那都是實打實的,讓季廷眼睜睜看著公良墨打下來的江山拱手讓給別人,他覺得好心痛,“夫人她
知道嗎”
他話一落,秦宿厲目掃過來,其中冷意叫季廷心驚膽戰,看來,是不知道的。
“你要是敢在她面前亂嚼舌根,我第一個掐死你。”
季廷雙肩耷拉得更低了,整個人懨懨的。
秦宿已經下了決定,沒有人勸得動他。
男人沒再看報告一眼,而是道,“秦家的情況調查得怎么樣了”
方隱道,“你父親得了糖尿病,這么些年,一直調養控制,效果也還行,但身體到底不如以前硬朗,就是想念你那唯一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