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傳宗又哭又鬧,余麗也根本舍不得兒子吃苦,只能咬牙道“不用了,我想起來家里還有點銀子,你們跟我回去拿。”
等回了家讓林大山出面,讓林白付銀子。
林白怎么會猜不到她心里在想什么,對錢大叔說道“錢大叔,那你跟他們回白溪村取銀子,我在這里看著這些木箱,順便幫你看牛。請錢大叔回來的時候幫我從村里叫輛牛車,好把這些木箱拉回去。”
錢大叔也怕自己趕頭牛去一個陌生的村子要錢不安全,當即答應下來“好,那就麻煩你了。”
林白笑道“不麻煩,時候不早了,你們快去吧。”
余麗不可思議道“林白你為什么不一起回去”
他不回去還怎么讓他出錢
林白道“你們有銀子賠就好,我回不回去有什么要緊”
余麗“”
大半個時辰之后,錢大叔才坐著劉老頭的牛車從白溪方向過來。
本來不用那么長時間,是余麗回到白溪村之后就想賴賬不給,說錢大叔訛銀子,還是之前路過的村里人站出來說了兩句公道話,林大山這才不情不愿的付了銀子,不過那臉黑得跟碳似的,估計余麗這幾天是沒什么好日子過了。
三人一起把水溝里的木箱抬上來,錢大叔得了銀子,那副舊車架不要了,林白就讓劉老頭一起幫他拖了回去,就算沒什么用,拿來劈了當柴火燒也好。
剛回到后山,林白還沒來得及把木箱修補好,林大山就找上門來。
“你這個逆子,竟然跟外人一起來訛家里的錢”
這是林白被從家里趕出來之后,林大山第一次來找他,之前哪怕他剛被趕出來,差點餓死的時候,也沒見林大山看過他一眼。
如今一見面,第一句就是喝斥,在他心里,林傳宗才是他兒子,自己這個兒子,只怕連路人都比不上。
林白中嘴角勾起一個嘲諷的弧度“林傳宗弄壞了錢大叔的牛車,錢大叔找他要賠償,怎么成了我訛家里的錢”
林大山怒道“你繼母說了,那車根本不是傳宗砸壞的,是那個趕車的自己技術不好,自己趕到水溝里撞壞的。”
林白一邊補木箱子一邊冷笑道“那我的好繼母有沒有告訴你,是林傳宗打傷了錢大叔的牛,驚了牛車,才會翻到水溝里。”
林大山喝道“只是石子不小心濺到牛身上,牛也沒受傷,怎么能怪到傳宗頭上說來說去,要不是你這個逆子不肯讓牛車帶他們母兩個一程,傳宗怎么會用石頭丟牛車”
他湊近了林白想動手,林白站起身來,冷冷看著他道“爹,看在你是我爹的份上,我提醒你一句,我命硬,你最好離我遠點。”
林大山“”
憋屈得無話可說。
林白命硬這回事,確實是他行事沖動了些。
可當時余麗先流掉孩子,他自己又一病不起,加上算命先生和游方道士的話,就把林白直接趕出家門。
后來冷靜下來,倒是慢慢回過點味來,知道林白命硬這回事其實當不得真,要是林白命真的那么硬,他們林家之前還會那么平安,那么無災無禍
他后來也質問過余麗,余麗就哭著認錯,說她當時掉了孩子心情不好,所以才遷怒到林白頭上,讓林大山看在林傳宗的份上原諒她。
林大山也沒法,娶個媳婦不容易,總不能為了這個把余麗休了,只好警告了余麗一番,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然而林白命硬的流言已經傳遍村里,人人避之不及,林大山要面子,實在做不到自打嘴巴,再把林白叫回去。
所以這幾年,哪怕余麗一再讓自己把林白喊回去幫家里干活,林大山都沒同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