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著,我去給你拿水。”
紀泓燁端來溫水,放在床邊的一個小凳子上,又動作輕柔的把她抱起來,讓她靠在他懷里,用湯匙一勺一勺的喂她。
她是背受了傷,又不是傷了手,哪里喝個水還用人喂?納蘭錦繡動了動,卻被他緊緊扣住。距離太近了,即便光線不那么明亮,納蘭錦繡還是清楚的看見,他下巴上的青色。三哥一向注重形象,從未這樣過,想來是她讓他擔心了。
“來,張口。”他柔和地說。
納蘭錦繡發現自己又走神了,她看他,眼神落進他柔和的目光里。怎么她感覺兩人的距離好像更近了,她有些慌,心臟劇烈的跳了起來。
“阿錦。”
“我……我……我可以自己來……”她一著急就控制不住地開始結巴。
“你不要亂動,會牽動傷口。”他又舀了一湯匙溫水,繼續喂她。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忽然就扭捏起來,這不是她的風格呀!想了又想,才自我安慰,她就是個尋常女子,又不是柳下惠,自然不可能坐懷不亂。美色當前,她會不知所措,也是正常的。
紀泓燁繼續喂她,直到一碗水都喂下去了,才低聲問她“要不要再躺一會兒?”
“躺太久了,難受,就這樣坐著吧!”
“也好。”他在她身后墊了被子,讓她能坐得舒服些,又小心避開她的傷口。
納蘭錦繡看他小心翼翼的動作,猶豫著問“三哥,我背上的傷,很嚴重么?”
紀泓燁一時語塞,竟不知怎么形容。白七那刀下了死手,若不是龍義反應迅敏,只怕會要了她的小命。即便是這樣,那一刀還是從右肩劃下,傷口長十寸有余,右肩上的那處極深,露了骨。
納蘭錦繡一動,右肩就疼痛難忍,她是大夫,隱約也能猜到些。這樣的傷,單從感覺上就能斷定,必然不輕,肯定是非落下傷疤不可了。
三哥不說話,大抵是在自責吧!既是如此,她也就不問了。她清了清嗓子道“我睡了多久?”
“兩日了。”
納蘭錦繡想到她已經有幾天沒回府里,外祖母怕是要擔心壞了。她那把年紀,若是知道她受了傷,身子還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住。
“外祖母……”
紀泓燁揉了揉她的發,安慰“我沒告訴她,平白讓她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