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泓燁的私宅有一處極隱密的地方,那里除了他,就只有龍義和紀小白進去過。除此之外,還從來沒有外人進去,凡是進去的人,就再也沒出來了。
紀泓燁穿過曲曲折折的甬道,站在水牢前,冷冷看著白七。本來還是個高大強壯的男人,如今已經面目全非,頭發凌亂如草,臉皮白得像鬼。
白七的身體極度難受,腦子還是清楚的,看見紀泓燁冷冷的瞪著他,嗤笑一聲。做官的人就是虛偽,外表看起來衣冠楚楚,實則心狠手辣。整整兩日,從他被關進來以后就粒米未進,而且身體一直泡在冷水里,皮都要泡爛了。
“你若真是英雄好漢,就給我個痛快,何必把我關在這里折磨。”
紀泓燁神態淡淡的“讓你死,不是太便宜你了嗎?”
“你到底想做什么,不要想著從我嘴里挖出東西,我就是死,也一個字都不會說的。”
紀泓燁笑了笑,笑意未達眼底,“是么?你現在不說,不代表將來不會說,我們有的是時間,可以慢慢耗。”
白七神態極致難看,似驚非驚,似痛非痛。讓他在這個不見天日的鬼地方,生不如死的活著,再呆一刻他都要瘋了。他厲聲問“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你是否受命于潯王。”
“潯王是誰?我不認識。”
“不認識?那是誰讓你來殺我?”
“我看你不順眼,就想你死,我喜歡不行嗎?”
“呵……喜歡。”紀泓燁冷笑,向身后的龍義伸出了左手。
龍義會意,從衣袖里拿出幾把小刀。小刀體積很小,尾部穿著紅穗子。紀泓燁拿了一柄,狀似隨意地一拋,就越過囚欄,插入白七的左眼。
他從小就喜歡扔飛刀玩兒,覺得比投壺有意思多了,久而久之就練就了百發百中。只不過他還是第一次用在人身上,因為,他現在心里很不爽,看不得這個齷齪東西笑。
白七捂著眼睛,凄厲的吼叫“我和你何仇何怨,你要折磨我如此?”
“何仇何怨?”紀泓燁重復了一遍,又道“你若是只受命于人來取我性命,我會給你個痛快,如今,你想都不要想。”
本來還神色痛苦的白七,忽然哈哈大笑起來,他指著紀泓燁,狀似瘋癲“我知道為什么,你是不敢說么?那讓我來告訴你吧,我就是睡了你的女人,怎么樣?有本事你殺了我……哈哈哈……”
紀泓燁臉色鐵青,衣袖下的手緊緊攥了拳頭。他在極力壓制自己的情緒,怕一不小心,直接殺了他,那樣才是便宜了他。而且,他現在對他來說還有用,還不能死。
龍義當然知道白七的話是什么意思,那天姑娘穿著什么,少爺情緒怎樣,他都看得清清楚楚。如今聽了這話,也同樣怒不可遏。
姑娘是什么人,出身高貴,心地善良,更是少爺捧在手心上的,如何能被這種人侮辱?從他嘴里吐出有關姑娘的事,龍義都覺得是種褻瀆。